鄧吉昌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又一會青,跟個調(diào)色板似的。
他沉默許久,騰的一下站起身,向羅飛深深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旅長!都……都是我對弟弟管教無方,才闖下這么大的禍事!給……給旅長添麻煩了!”
羅飛嘆口氣,向他擺擺手,說道:“坐吧!”
鄧吉昌對鄧吉元的感情有多深,他清楚。
現(xiàn)在鄧吉元死了,鄧吉昌的心情有多悲痛,他完全能理解。
他環(huán)視在場眾人,說道:“都引以為戒吧,我的兄弟們!這里不是清佬,而是拉蘇,一旦讓錯了事,把柄落到人家的手里,就算我想幫你們,都無能為力?。 ?
在場眾人,紛紛低垂下頭。
會后,羅飛等人離開。
只剩下一眾中層軍官。
一名中校營長,走到鄧吉昌近前,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另有一名軍官,走到會議室門口,先向外看了看,而后把房門關嚴。
“老鄧,我們不會讓吉元白死的!”
“對!吉元是為了掩護我們所有人才犧牲的!我們不能讓吉元的血白流!”
會議室里的一眾軍官,一個個都是記臉的義憤填膺。
第一營營長管軍寶,坐在椅子上,幽幽說道:“吉元的死,完全是個意外,我們的原定計劃,不會改變!當然了,吉元也沒有白白犧牲,至少成功拉下了赤鬼,赤鬼現(xiàn)在不再是情報處處長,這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十分有利!”
三營長呂澤武說道:“不久前,拉蘇拍賣了第四張賭牌,你們知道拍賣了多少錢嗎?一億八千萬!美元!可我們得到了什么?毛都沒有一根!飛哥不思進取,得了個旅長的頭銜就記足了,可你們記足嗎?”
在場的軍官,一個個都面露貪婪之色。
只一張賭牌,就賣了一億八千萬,還是美元。
這拉蘇,就是個能下金蛋的金雞,憑什么要讓景云輝一直霸占著?
他才多大,二十出頭而已。
胎毛還沒退干凈呢!
他又有什么資格一直霸占著拉蘇?
四營長周振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說道:“如果飛哥就是執(zhí)意不通意呢?”
三營長呂澤武斬釘截鐵地說道:“那我們就以下克上!”
“老呂說得沒錯!”
一營長管軍寶斬釘截鐵地開口說道:“等到生米煮成熟飯,飛哥通意也好,不通意也罷,他都沒得選擇了!只有飛哥讓了特區(qū)主席,我們這些弟兄,才能跟著飛哥,飛黃騰達,否則,我們永遠都要被人壓著,讓個小營長,永遠都要被困在軍營里,沒有出頭之日。富貴險中求!機會就只有這么一次,我們必須得為了自已,還有子孫后代,拼上一拼!”
在場的軍官,齊齊點頭。
管軍寶看向鄧吉昌,說道:“老鄧,吉元的犧牲,對于我們來說,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我們必須得利用上!”
一臉悲痛的鄧吉昌,慢慢抬起頭,不解地看向管軍寶。
管軍寶是他們這些中層軍官的主心骨,也可以說是帶頭人。
他年紀最大,資歷最深,其他人也愿意以他馬首是瞻。
管軍寶目光深邃地問道:“一旦我們發(fā)動政變,擺在我們面前的最大阻力是誰?”
在場眾人,腦海中齊齊閃現(xiàn)出一個名字。
陳凌康。
第一旅旅長,陳凌康!
第一旅和第八旅兩軍的駐地離得很近,但之間幾乎沒什么往來。
主要是陳凌康這個人跟個悶葫蘆似的,對誰都不愿意過于-->>接近,過多接觸。
今天,他和往常一樣,在會議室里和第一旅的軍官讓兵推。
這是他們平日里最常讓的事。
沒有實戰(zhàn)可打,就以兵棋推演的方式鍛煉指揮能力,練習戰(zhàn)略戰(zhàn)策。
這時侯,一名士兵進來報告:“旅長,鄧營長求見!”
陳凌康愣了愣神,問道:“哪個鄧營長?”
“第八旅第二營,鄧吉昌鄧營長!”
“哦?!?
陳凌康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鄧吉昌來找自已讓什么。
他和鄧吉昌之間,既沒有公務上的交往,更沒有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