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走了,她并不同情唐禹的遭遇,她有她的事要做。
人類的悲歡本就不相通,就像謝秋瞳雖然聰明,雖然極力勸阻唐禹不能參與喜兒的行動,但她無法切身體會到唐禹的身不由己。
到了這一刻,唐禹似乎又感覺自己回到了剛到謝府的第一天,被死亡和未知的危險縈繞著,心中懸著一塊巨石。
似乎走錯一步,都會被亂箭射死,但留在原地,又會被石頭砸中。
分明一切都變得好起來的???
分明外邊的仇人都解決了?。?
為什么一切又變得這么糟糕?
他朝謝秋瞳看去,只見她正組織著各大世家的貴婦人一起聽曲,她也有她的事做。
唐禹笑了起來,笑得陰沉,笑得有些無奈。
反復的危機帶來的焦慮,讓他的智慧逐漸落地,逐漸摸準這個時代的脈搏。
他似乎猜到了危機的來源,似乎知道了解決的辦法,似乎明白了謝秋瞳那些看似沒有邏輯的話。
“我們只是無足輕重的人?!?
一聲嘆息響起,一個儒生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唐禹身旁。
他看著四周熱鬧的場景,輕輕說道:“我知道你心中的苦,你的智慧被竊取了,你成了這一場鬧劇的邊緣人物和受害者,但誰會在意呢?”
唐禹想起了,他是謝府家宴那天,儒生的其中之一。
今天,他被設計成…被其他人攻擊的對象,謝愚正是站出來為他出頭。
“薛明,字永哲。”
他對著唐禹作揖道:“第二次見面了,真是不易?!?
唐禹皺眉道:“找我什么事?”
薛明自嘲一笑,道:“能有什么事?吐吐酸水罷了?!?
“在這場鬧劇中,我被唾罵,我不學無術,我是那個丑角?!?
“你呢,你最重要的東西被搶了,還得過來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