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燦雙手環(huán)抱胸前,對說話的老漢涼涼一笑:“倭寇來報復,關(guān)我們屁事?。俊?
“你們,你們怎么能如此?若不是你們殺了這些倭寇,又怎么會引來倭寇報復?”老漢顫巍巍道。
這些外來人好可怕,但現(xiàn)在鎮(zhèn)長死了,別人不敢說話,他不得不說,他還有好幾個孫子要活命呢。
池燦再次冷笑:“老大爺,你還不如直接說,我們?yōu)槭裁床话淹械墓媚锝怀鰜砟兀咳羰莿偛虐阉齻兘唤o倭寇,不就沒事了?”
他這話說出,明明是諷刺,可是團團圍住他們的許多人竟流露出認同的表情。
池燦大怒:“所以說,你們沒有錯,都是別人的錯了?既然這樣,反正倭寇來了報復的是你們,又不是我們,我們管你們?nèi)ニ?!?
楊厚承拍了拍池燦肩膀:“拾曦,別和這些人說了,他們根本算不上人?!?
池燦抿了抿唇。
和這些人說話,確實是浪費口舌。
“我們走?!?
池燦直接伸手推開老漢,大步往前走去。
見這些外來人毫不理會往碼頭走,鎮(zhèn)子上的人牢牢跟在后面,臉上彌漫著麻木絕望。
老漢心一橫,把兩個小孫子推到喬昭等人面前,撲通跪下來磕頭:“壯士們,你們不能走啊,你們走了,倭寇不會放過我們的。我這樣的老頭子死了沒什么,求壯士們可憐可憐我的孫子啊,他們還這么小……”
兩個幼童被推到這么多人面前,不用大人做什么就立刻嚇得大哭起來。
喬昭等人腳步一頓。
鎮(zhèn)子上的人見狀立刻跪倒一片,哀求道:“你們不能走啊,不能走啊——”
喬昭等人面色皆難看無比。
楊厚承回頭看了兩名金吾衛(wèi)一眼。
他們抬著不久前與倭寇混戰(zhàn)時死去的那個兄弟。
下船前,大家都是好端端的,可是眨眼間一名兄弟就這么離開了,其他人個個帶傷,尤其是庭泉,他的傷就是被這些人害的。
現(xiàn)在,這些人跪著求他們留下來。
求他們留下來做什么呢?自然是等倭寇來了好拿他們交差。
楊厚承想著這些就臉色發(fā)黑,可是腳下跪著的除了神情麻木的大人,還有不知世事的稚童。
他猶豫了,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去看池燦,卻見平時神情懶散的好友面對哭泣的孩子時,同樣有些無措。
是啊,對成人可以無視,對稚童誰能沒有一絲憐惜之心呢?
楊厚承張了張嘴:“庭泉,拾曦,咱們該怎么辦?”
池燦神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淡淡道:“你們決定吧?!?
楊厚承詫異揚眉。
別人不了解好友,他卻是了解的。拾曦這樣說,其實就是默許了留下。
“庭泉,你說呢?”
邵明淵看向老漢:“保護你們,應該是當?shù)伛v軍與官府的責任?!?
老漢抹淚:“可是官府也沒辦法呀,那些倭寇太厲害,四五個官差都打不過一個倭寇。”
“四五個人打不過一個倭寇,那么十來個人呢?數(shù)十個人呢?”邵明淵平靜問。δ.Ъiqiku.nēt
楊厚承更加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