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將衛(wèi)星電話收回內(nèi)袋,雨滴順著帽檐滑進衣領(lǐng),卻澆不滅眼底勝利的光。
黃有福抬起頭,看著渾身濕透卻依舊挺拔的年輕身影,突然想起北方有些朋友正在傳說又一對人馬正在四處掃蕩六爺這些壞人,也是這樣風(fēng)雨無阻的模樣。
六爺?shù)耐酌偷胤糯?,突然瘋狂扭動著身軀嘶吼起來,脖頸青筋暴起,發(fā)髻凌亂的頭發(fā)垂在臉上,整個人如同困獸。
“手下留情,我從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啊,千萬別帶我走!”
唾沫星子隨著嘶吼飛濺,在滿地狼藉的碎瓷片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張震冷冷地盯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重重啐了一口,“都給我?guī)ё?,派人火速送回京城處理!?
話音剛落,六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在地上,褲襠處暈開大片水漬,混著地面的泥水,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氣息。
雨來得快,走得也快。
當(dāng)眾人押解著六爺?shù)热俗叱龅赇仌r,烏云漸漸散去,陽光穿透云層,灑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濕潤的空氣里彌漫著泥土的芬芳,街道上的積水倒映著天空的顏色,竟像極了汝窯瓷器那“雨過天晴云破處”的絕美釉色。
車隊在江城耽擱了整整一天。熊戰(zhàn)、了塵、霍勇罡各自帶領(lǐng)人馬,根據(jù)線索摸排。
查封六爺名下的古玩店、倉庫,將其多年來暗中進行的文物走私網(wǎng)絡(luò)連根拔起,還有牽連的那些勢力也都被風(fēng)卷殘云般的收拾干凈。
完成清掃工作后,隊伍兵分兩路,一路押送著涉案人員踏上回京的路途,另一路則跟著張震,駕駛著吉斯118和軍用吉普,繼續(xù)朝著西邊進發(fā)。
車輪碾過黃土路,揚起漫天塵土。
車隊在蜿蜒的國道上疾馳,車燈穿透漸漸濃重的暮色。押運人員緊繃著神經(jīng),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六爺蜷縮在座位角落,雙眼無神地望著窗外,褲襠處的水漬在昏暗的車廂內(nèi)散發(fā)著刺鼻氣味。
當(dāng)車隊駛?cè)刖┏堑亟鐣r,東方已泛起魚肚白。
晨霧中,巍峨的城樓若隱若現(xiàn),護城河上的石橋橫臥如龍。
熊戰(zhàn)望著熟悉的景色,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稍稍放松。
車輛緩緩駛?cè)胍惶幗鋫渖瓏?yán)的大院,早已等候在此的工作人員迅速圍攏上來,將六爺?shù)热搜航庀萝嚒?
晨光灑在青磚灰瓦上,為這場驚心動魄的抓捕行動畫上了句點。
熊戰(zhàn)立刻帶著人馬,啟程向著長安的方向疾馳而去。
另外一邊當(dāng)車隊接近長安時,夕陽正緩緩西沉,給遠處的古城墻鍍上了一層金邊。
城樓上的飛檐翹角在暮色中勾勒出古樸的輪廓,護城河波光粼粼,倒映著天邊絢爛的晚霞。
張震探出車窗,望著越來越近的長安,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歷史的厚重氣息。
突然,路邊傳來陣陣清脆的駝鈴聲,一隊馱著貨物的駱駝?wù)朴频刈哌^,駝夫們的吆喝聲與卡車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新舊交融的獨特樂章。
黃土公路揚起的塵霧裹著車隊緩緩前行,葉秋瑩將臉貼在車窗上,望著遠處蜿蜒如墨線的駝隊。
駱駝脖頸上的銅鈴在烈日下泛著古舊的光,鈴聲混著趕駝人的吆喝聲,穿透半開的車窗。
“師兄,現(xiàn)代怎么還有駝隊?”她睫毛上沾著細小的沙粒,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褪色的窗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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