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著西北的土路,蒸騰的熱浪扭曲了遠處的地平線。
雪亮的匕首寒光與烏黑的槍口同時逼近張震咽喉,他卻只是冷笑著將腰間手槍保險打開,金屬扣彈開的脆響驚得駱駝發(fā)出不安的嘶鳴。
\"給我拿下!\"
話音未落,一抹黑影裹挾著破空聲掠過。
了塵道長道袍翻飛如墨云,枯瘦如柴的手掌精準扣住持槍漢子手腕。
\"咔嚓\"骨裂聲混著慘叫炸響。
那漢子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駱駝身上,驚得駝隊一片騷亂。
另外幾個握匕首的歹徒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了塵的軍靴踢中胸口,喉間發(fā)出嗬嗬怪響,鮮血順著嘴角汩汩流出。
\"殺了你們!\"駝隊首領(lǐng)目眥欲裂,抽出腰間長鞭橫掃而來。
霍勇罡鐵塔般的身軀迎上,鐵鉗般的手掌攥住鞭梢,猛地一扯將人拽得踉蹌倒地。
塵土飛揚間,不過瞬息,十幾名歹徒便橫七豎八癱在地上,哀號求饒聲此起彼伏。
張震額角青筋暴起,軍靴重重碾過發(fā)燙的沙石。
\"快點,先解救人!\"
隊員們?nèi)珉x弦之箭沖向駝隊,刺刀挑開捆扎貨物的麻繩,帆布掀開的瞬間,腐臭味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二十多個被捆成粽子的少女和孩童蜷縮其中,麻繩深深勒進皮肉,淤青與鞭痕交錯在蒼白的皮膚上。
一個小女孩被解開束縛后,突然撲進張震懷里,顫抖的小手死死揪住他的衣襟,淚水浸透了中山裝前襟。
\"張老板,你看這個!\"
老鬼沙啞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震驚。
只見他鷹爪般的手指捏著一只綠銹斑駁的青銅爵,陽光下,爵身上蟠螭紋猙獰如活物。
張震瞳孔驟縮,接過銅器時指尖觸到冰冷的金屬,內(nèi)壁刻著的銘文讓他心跳加速——這分明是西周晚期的禮器!
\"竹筐里面還有十幾件青銅器,字畫用油布裹著藏在駝峰夾層中間......\"
老鬼壓低聲音,常年倒騰古董的他一眼就看出這些文物的門道。
張震望向不遠處掛著褪色紅綢的“黃河招待所”,招牌在風中吱呀作響,斑駁的墻皮剝落處露出十年時期的標語。
\"立刻租下整棟樓!\"
他扯開領(lǐng)口紐扣,汗水順著脖頸滑進衣領(lǐng),\"把人犯和贓物都押進去,通知當?shù)匚谋2块T,就說發(fā)現(xiàn)重大盜墓團伙!\"
張震望著招待所斑駁的外墻,墻皮剝落處露出暗紅的磚面,像是凝固的血跡。
他摸出衛(wèi)星電話,指尖在按鍵上停頓片刻,最終撥通了京城的專線。
聽筒里傳來電流的沙沙聲,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土龜,我在西北截獲一批文物和人販子。
青銅器有明顯盜掘痕跡,預估涉及多起古墓案。\"
他壓低聲音,目光掃過被押解進招待所的眾人。
那個試圖賄賂他的大漢正被兩名隊員反扣雙手,嘴里還在罵罵咧咧,但張震能看見他眼底閃過的一絲恐懼。
葉秋瑩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解開一個小女孩嘴上的破布。
女孩的嘴唇被勒出深深的血痕,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顫抖著撲進葉秋瑩懷里。
這哭聲像根刺,扎得張震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轉(zhuǎn)身走向齊老,后者正和老鬼用放大鏡仔細觀察那只青銅爵。
\"張老板,這爵身的饕餮紋和上周治安部通報的長安盜墓案特征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