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道長道袍翻飛,拂塵在他手中化作凌厲的武器,與一眾黑衣保鏢背靠背形成銅墻鐵壁,在血雨腥風(fēng)中寸步不讓。
當(dāng)黎明終于沖破厚重的云層,紐約這座不夜城卻被一則消息攪得人心惶惶。
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都醒目地刊登著本市華裔富豪宅邸遭匪徒突襲的新聞。
觸目驚心的標(biāo)題旁,還附著一張模糊的照片——畫面中,渾身浴血的張震半跪在滿地狼藉中,槍口還冒著裊裊青煙。
此刻,在曼哈頓一家高檔酒店的大堂里,安吉麗爾少校倚坐在天鵝絨沙發(fā)上,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報紙邊緣。
她凝望著報紙上那張血跡斑斑的面孔,精致的眉峰緊緊蹙起,藍色的眼眸里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
\"姓張的華人青年...難道真的是他?\"她喃喃自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月牙狀的痕跡。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巴黎街頭的生死追逐、還有那個她拼命想要忘卻卻始終銘刻在心底的熾熱眼神。
顫抖著摸出手機,她盯著通訊錄里那個被標(biāo)注為\"已封存\"的號碼,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最終,理智的防線在擔(dān)憂中轟然崩塌,她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鈴在寂靜中響起,每一聲都像是敲擊在她心臟上的鼓點。
許久,電話那頭終于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疏離。
安吉麗爾猛地坐直身子,用帶著法式腔調(diào)的英語急促說道:“我叫安吉麗爾,是張震的朋友,請問他在嗎?\"
對方的回答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現(xiàn)在怕是不方便接電話,這樣,我會轉(zhuǎn)告的,等他方便的時候給您回電話可以嗎?\"
安吉麗爾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握著手機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里帶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他,他的傷勢......不要緊吧?\"
話語出口的剎那,她才驚覺,原來這個男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在她心底占據(jù)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電話那頭陷入短暫的死寂,仿佛連呼吸聲都被抽離。
良久,姜曉琀清冷的聲音裹著電流傳來。
\"對不起,無可奉告。我會轉(zhuǎn)達的,就這樣。\"
話音未落,安吉麗爾已經(jīng)急切地拔高聲調(diào),\"請,請告訴我,他在哪家醫(yī)院!\"
然而回應(yīng)她的,只有單調(diào)刺耳的盲音,如同冰冷的休止符,將所有追問掐滅在虛空里。
安吉麗爾攥著手機的指尖漸漸失去血色,昂貴的手機\"啪嗒\"墜落在波斯地毯上。
她跌坐在天鵝絨沙發(fā)里,藍色眼眸失去焦距,窗外呼嘯的風(fēng)雪都成了模糊的白噪音。
\"看來他真的受傷了......\"
呢喃聲破碎在顫抖的唇齒間,巴黎那些并肩作戰(zhàn)的片段不受控地翻涌,此刻卻化作千萬根細針,密密麻麻扎進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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