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散去后，我墜入了一片色彩無法形容的空間。
這里沒有上下左右，沒有時間流逝，只有不斷變換的幾何圖形在虛空中旋轉(zhuǎn)。我試圖呼喚系統(tǒng)，卻只得到雜音回應。更可怕的是——夜玄宸不見了！
\\\"玄宸？\\\"我的聲音像被海綿吸收了，\\\"鳳臨？玉柔？\\\"
沒有回應。我漂浮在這片詭異空間里，看到遠處有光芒閃爍，隱約組成四個漢字：數(shù)據(jù)回收中。
突然，一條金色鎖鏈從虛空中射出，纏住我的手腕。鎖鏈另一端連接著——我自己？
不，那是99個不同裝扮的\\\"慕容昭\\\"，有宮妃、農(nóng)女、俠客甚至乞丐。她們像標本般被釘在透明面板上，每個下方都有標簽：輪回1號輪回2號直到輪回99號。
\\\"歡迎來到控制室，第100號實驗體。\\\"
母親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我轉(zhuǎn)身看見她的虛影站在一個巨大光幕前，手指滑動間調(diào)出無數(shù)數(shù)據(jù)流。她的左眼變成了純粹的晶體，折射出不屬于人間的色彩。
\\\"娘親？\\\"我的聲音發(fā)抖，\\\"這是哪里？\\\"
\\\"天道裂縫的真實形態(tài)。\\\"她頭也不回地操作著界面，\\\"或者說，高維生物的實驗場。\\\"
光幕突然展開，顯示出令人窒息的真相：我們所知的仙界、人界、魔界，不過是高維存在創(chuàng)造的封閉系統(tǒng)。而那些\\\"天道漏洞\\\"，其實是數(shù)據(jù)傳輸接口！
\\\"九十九次輪回，就為了收集足夠的情感數(shù)據(jù)。\\\"母親終于轉(zhuǎn)身，晶體眼中流動著冰冷代碼，\\\"情感是打通更高維度的鑰匙，而你，我的女兒，是最完美的情感發(fā)生器。\\\"
我胃部絞痛，幾乎嘔吐。所以那些生離死別、愛恨情仇都只是實驗數(shù)據(jù)？
\\\"夜玄宸呢？\\\"我攥緊拳頭，\\\"他也是實驗品？\\\"
母親微笑：\\\"不，他是意外變量。本該無情無欲的'修補材料'，卻產(chǎn)生了真實情感。\\\"她調(diào)出一段視頻，\\\"看，這是他第37次輪回時，為保護你而死的場景。\\\"
畫面中，書生打扮的夜玄宸擋在\\\"我\\\"面前，被魔修一劍穿心。他倒下的最后一刻，嘴唇蠕動說的是：\\\"下一世再見。\\\"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想起誅仙臺上他說\\\"相信我\\\"，想起他塞給我的半顆金紋桃
\\\"你們把玄宸怎么樣了？\\\"
\\\"很快你就會見到他。\\\"母親手指輕點，空間突然扭曲，\\\"畢竟，完整的實驗數(shù)據(jù)需要雙方反應。\\\"
——
再次睜眼，我跪在一座純白高臺上。
夜玄宸被鎖鏈懸在半空，三種人格外顯成實體：幼帝蜷縮啜泣，太子閉目念訣，帝王冷笑掙扎。高臺邊緣站著十二個晶體人形，正用射線掃描他們。
\\\"玄宸！\\\"
我想沖過去，卻被無形屏障阻擋。夜玄宸(帝王版)猛地抬頭：\\\"蠢女人！快走！\\\"
\\\"不，這次我們一起！\\\"我嘗試召喚系統(tǒng)，卻只激起一陣靜電般的刺痛。
晶體人中走出一位，發(fā)出機械合成音：情感數(shù)據(jù)收集987，差最后沖突場景。建議：強制分離。
母親(現(xiàn)在該稱她為管理員了)點頭：\\\"開始最終測試。\\\"
鎖鏈突然收緊，三個夜玄宸同時慘叫！幼帝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太子的魂魄被抽出金線，帝王則被黑霧重新籠罩。
\\\"住手！\\\"我拼命捶打屏障，\\\"你們要殺了他嗎？\\\"
\\\"正相反。\\\"管理員的聲音毫無波瀾，\\\"我們要還原初始狀態(tài)。魔尊、太子、人間帝王——三個獨立個體，便于分析情感變量。\\\"
太殘忍了！我咬破手指，在屏障上畫出血符?，F(xiàn)代醫(yī)學知識告訴我，血液導電性強于皮肉，或許能
\\\"滋啦！\\\"
血符發(fā)出刺目紅光，屏障果然出現(xiàn)裂縫！我趁機擠進去，撲向最近的鎖鏈——纏繞幼帝的那根。
\\\"仙女姐姐\\\"小玄宸淚眼朦朧，\\\"玄兒好疼\\\"
\\\"很快就好了。\\\"我扯著鎖鏈，觸碰到它的瞬間，一段記憶強行涌入：
——五歲的我舉著風車奔跑，身后跟著個黑衣小男孩。
——\\\"玄兒快看！我發(fā)明了新法術！\\\"
——小男孩靦腆地笑，瞳孔深處有金光流轉(zhuǎn)。
這記憶不在任何輪回中！我愣神的剎那，管理員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原來如此，你們在第一世前就見過。\\\"
她一把扯開我，調(diào)出段從未見過的影像：
藥王谷的清晨，五歲的我偷溜進父親實驗室，發(fā)現(xiàn)營養(yǎng)艙里泡著個黑衣男孩。父親說這是\\\"重要實驗體\\\"，而我偷偷教他玩\\\"快樂咒\\\"
\\\"夜玄宸不是自然出生的？\\\"我渾身發(fā)冷。
\\\"當然不是。\\\"管理員輕笑，\\\"他是專門為你培育的對照樣本。\\\"
懸在空中的夜玄宸突然劇烈掙扎，三種人格同時發(fā)出怒吼：\\\"閉！嘴！\\\"
金光炸裂，鎖鏈寸斷！三個身影在強光中融合為一，化作全新的夜玄宸——既不是暴君也不是太子，而是一個眼神清冽如初雪的少年。
\\\"阿昭。\\\"他落在我身旁，聲音是從未聽過的溫和堅定，\\\"我想起來了，全部。\\\"
管理員臉色大變：\\\"不可能！記憶鎖應該\\\"
\\\"被'快樂咒'破解了。\\\"夜玄宸微笑，\\\"五歲的慕容昭教我的第一個法術，恰好是最高級的數(shù)據(jù)解密協(xié)議。\\\"
我腦中\(zhòng)\\"嗡\\\"的一聲。所以小時候無意識發(fā)明的那些幼稚法術，其實是編程語？
夜玄宸握住我的手：\\\"現(xiàn)在，讓我們結(jié)束這場實驗。\\\"
我們十指相扣的瞬間，系統(tǒng)突然恢復，彈出前所未有的界面：
「雙系統(tǒng)融合完成」
「新技能解鎖：維度編程」
「請輸入指令：」
我看向夜玄宸，他眼中閃爍著百世智慧：\\\"用你最熟悉的現(xiàn)代方式。\\\"
靈光乍現(xiàn)！我憑空畫出一個巨大二維碼，夜玄宸往其中注入三道能量：金、黑、赤。二維碼活了過來，開始自動生成復雜代碼！
管理員尖叫著沖來，卻被代碼鏈纏住。晶體人們發(fā)出警報：檢測到異常程序！緊急終止實驗！
整個空間開始崩塌，高維景物如碎玻璃般剝落。母親在消散前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復雜得令人心碎：\\\"九九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嗎？系統(tǒng)000還在運行\(zh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