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顧和你說話了,喝茶”楊競指了指眼前的茶杯,“自己倒”
楊競自然沒有伺候臣子的道理,這里又沒有太監(jiān)宮女,所以只能沈婉自己倒,“臣謝陛下”
沈婉拿起水壺,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沒有水了,于是又說,“陛下,臣去接水”
“不必,這談性正濃呢”楊競順手接過水壺,然后打開了車廂窗戶,接了一壺雨水。
外面暴雨如注,楊競很快就將水壺接滿了,然后將水壺放在了火爐上。一套動作簡直行云流水。
沈婉看著楊競的動作,簡直瀟灑的如神仙中人,眼神中流露出傾慕的神色。
“其實吧,朕也不是不高興,就是總覺得不能得償所愿”楊競一邊鼓弄著眼前的茶具,一邊說道。
“朕16歲時,特別想離開長安,因為朕的大哥,也就是太子,現(xiàn)在的永安帝,總想殺了朕??墒请薹馔醯臅r候,父皇卻把朕封到了襄平,當(dāng)了遼王”
“你也知道,當(dāng)時的襄平郡,只有十幾萬人口,周圍強敵林立”楊競嘆了口氣說道,“朕又不得不南征北戰(zhàn),一一平定赤峰以東的突厥、奴真和高句麗,才勉強在襄平城站住腳”
“朕當(dāng)遼王的時候,本來朝廷每年應(yīng)該給朕1萬兩白銀和1萬石米的俸祿??墒浅⒁粋€子也不給,朕沒了辦法,只能發(fā)展經(jīng)濟,創(chuàng)建了九大國有公司,自己掙錢養(yǎng)家糊口”
“后來朕可算是擁兵20萬,打下了十幾個郡的疆土。本來合計當(dāng)個逍遙王爺吧,可是跟著朕打生打死的兄弟們也得要個名分,所以朕只能稱帝了”
楊競說到這,把茶杯遞給沈婉,然后說道,“其實就是被命運推著走,自己毫無辦法”
沈婉接過茶杯,道了謝,才說道,“陛下,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呢?”
見楊競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沈婉才說道,“陛下,世間萬物,本來就如同這雨水。幾時下?下在何地,都是無法自己決定的。甚至下來以后,澆灌的是莊稼,還是野草,也都無法自己決定”
“那雨水豈不是也不自由?”楊競問道。
“非也,雨水也有可以自己決定的事”沈婉笑道。
“何事?”楊競追問,“畢竟剛才你說的,幾時下?何時下?雨水自己都決定不了”
“雨水可以決定自己的用途”沈婉笑道,“那就是水潤萬物”
“陛下身負兩朝皇族血脈,也當(dāng)澤被萬民。遼藩的百姓仰仗您,大梁的百姓何嘗不仰仗您呢?所以,您沒有不自由,您只是身負天命”
該說不說,沈婉這套說辭,簡直說到了楊競的心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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