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爺孫倆的爭執(zhí)，蕭紅綾始終一不發(fā)，只是默默關(guān)注和聆聽。

在她看來，葉良辰雖然有些激進和極端，但說的卻并無不道理。

葉嘯天眉頭緊鎖，望向葉良辰，“葉良辰，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真能眼睜睜看著百姓受苦，坐視不管？”

見老爺子仍然執(zhí)迷不悟，葉良辰許是覺得不夠，心一橫，加打了猛料。

“父親和兄長們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爺爺，您要負大半責任，要不是您愚忠，父親不會戰(zhàn)場失蹤，兄長們更不會戰(zhàn)死沙場！”

聽到這話，葉嘯天心頭一顫，像是受不了打擊，身體微微后退了一步。

林福和蕭紅綾剛要上前攙扶，卻被他揮手制止，他眼睛死死地盯著葉良辰，沉聲問道：“你當真是這樣想的？”

他沒放過葉良辰任何反應(yīng)，“覺得是老夫害你父親失蹤、兄長們戰(zhàn)死？”

看到他眸中流露出來的悲切神情，葉良辰心如刀割，痛苦不已。

他很想說不是。

但又說不出口。

畢竟一旦開口，他之前的努力將付諸東流，老爺子仍是那個忠君愛國的他。

沒有絲毫改變。

長痛不如短痛。

許是看出葉良辰的的決定，蕭紅綾心頭猛地一顫，急忙朝著他搖搖頭。

“小弟！”

只是輕輕喚了一聲，卻像是包含著千萬語，一切盡在其中。

一旁的林福也在不斷給葉良辰使眼色，其用意無非是讓他不要刺激老爺子。

可若真是如他們意，那葉家未來將何去何從？

按部照搬的在老爺子帶領(lǐng)下繼續(xù)為大乾盡忠，為乾帝效力？

那和溫水煮青蛙有什么區(qū)別。

葉家遲早會滅亡，消失在歷史洪流。

葉良辰心煩意亂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時，滿是堅定和決絕。

蕭紅綾見狀，知道葉良辰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便不再出相勸。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

但對于葉良辰的任何決定，她都是報以支持的態(tài)度。

哪怕最后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說那時慢，那時也快。

只在短短幾個呼吸間，葉良辰就下定了決心，直視著老爺子的目光，斬釘截鐵地說道：“是，就是因為您的愚忠害了父親和兄長們！”

聽到聽到，葉嘯天雖沒像之前那般大受打擊，只是苦笑出聲。

然而，這一笑包含許多復(fù)雜情緒。

悲涼、痛心、后知后覺等等。

眼神中流露出的落寞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就連一向挺拔的脊梁也佝僂了幾分。

在這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

葉良辰看到老爺子的變化，心里十分后悔，后悔用這種激進的辦法讓老爺子看清現(xiàn)實，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可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傷人又傷己。

葉嘯天沉默良久后，緩緩開口，“罷了，你要做什么隨你去吧！”

這話既沒說支持，也沒說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