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獵圍場。營地里充斥著一片喜慶的氣氛。楊凡親自主持起了皇太極和布木布泰,以及多爾袞和小玉兒的婚禮,此時的滿清并沒有復(fù)雜的婚姻禮儀,哪怕是這些王公貝勒,也是一切從簡。各懷心思的四人,彼此間的氣氛卻略顯微妙,心里各有想法。皇太極:“早晚將小玉兒奪回來!”??多爾袞:“嫂子真好?!辈寄静继骸叭文阏纨堃擦T,假龍也好,兩個男人我都不會放過!”小玉兒:“做女人,挺好?!碑?dāng)然,盡管心里有著想法,可是,表面上四人的表現(xiàn)都并未有任何失儀的地方。畢竟婚禮的來客基本都是滿蒙兩族的上層貴族,朝堂臣工,一旦在這種地方丟了臉,那無疑是政治上的重大失分。布木布泰甚至親自為皇太極整理了衣領(lǐng),順帶幫他戴好了帽子。“戴好,不要歪了?!被侍珮O:“……”而作為同時嫁女給兩位貝勒爺?shù)目茽柷卟控惱詹己停匀皇沁@婚宴上當(dāng)之無愧的大贏家,不少貴族都上前來敬酒。布和也頗為爽快,來者不拒。齊道人和范先生坐在一處,周圍卻是少有人坐,生怕一不小心冒犯到兩位重樓級別的大佬。畢竟,在這等級別的強(qiáng)者面前,這些貴族們都有自知之明,不會真的覺得自己頭頂上的貴族頭銜還能對對方有什么影響。面子事小,生命事大,他們自然分得清輕重?!盎侍珮O乃既定的清主,那么這個多爾袞……”齊道人看著這個人,心里卻不禁默默的想著,“或許能作為這一朝的應(yīng)劫者?若成功的話,也不知道對方會應(yīng)下何等命劫……”“不過,相比于多爾袞,或許這位舒爾哈齊親王,才更像是應(yīng)劫者吧!”齊道人想到了這點(diǎn),心中蠢蠢欲動,“若能拉攏對方進(jìn)入我們這一派,以對方這等難纏的手段,或許能……”“齊玄尊,四月出征,道門那邊可有什么安排嗎?”而這時,范先生的聲音卻在齊道人耳邊響起。齊道人聞,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說道:“天師道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一萬名上等道兵,乃是道內(nèi)的重器,萬人為陣,可匹敵重樓辟道境界強(qiáng)者!”“辟道境?”范先生心里一驚,這起碼是四重樓!“不錯,明皇吞界,終于能夠啟用這一座完整的道兵大陣了!”齊道人淡淡一笑,“以前不過是部分啟用,便已經(jīng)打出了滿萬不可敵的兇名,這次就讓大明知道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可敵!”范先生也不得不感慨:“道門底蘊(yùn),果然不凡!”這等傳承久遠(yuǎn)的道門,能夠積蓄的力量當(dāng)真不是凡俗化的力量能夠媲美的。齊道人卻擺擺手,說道:“也莫要低估了大明,道門是有底蘊(yùn),大明也并不會差到哪里去,起碼開國那一批老卒,可還沒有死絕呢!這些年塵封,想必也該出來了!”“塵封老卒?”范先生雖然是名門出身,可限于底蘊(yùn),終究是知道的不多?!案某瘬Q代,天地開禁,涌現(xiàn)出來的強(qiáng)者數(shù)不勝數(shù)?!饼R道人也不遮掩,直道:“皇族雖承載龍氣,維系皇道秩序法理,壽元會急劇衰減,累世衰微,可是,那些開國老卒卻不會,千年過去,有些人壽元干涸,可有些卻未必!”“這就是大世遺留!”“而大世過去后,便是漫長的沉寂期,皇道獨(dú)尊,諸法退散!在這過程中,諸法不顯,無論是上至帝王將相,還是下至販夫走卒,都難窺上境,顯得碌碌無為者眾多,唯有很零星的天驕人杰才能嶄露頭角,而這些人也是可能活下來的?!薄斑@些人同樣會成為朝代底蘊(yùn),唯有在出現(xiàn)大變故時才會現(xiàn)身?!苯?jīng)過了齊道人的一番解釋,范先生才意識到,掀翻一朝要面對的敵人是多么驚人,不僅要掀翻當(dāng)朝,還要掀翻大明開國那批猛人!??更別說還有大明千年來可能遺留下來的人杰了!齊道人知道此鎮(zhèn)住了范先生,笑了笑,說道:“放心,死的不少,徹底沉寂的也多,歷朝歷代中同患難者眾,共富貴者能有幾人?”聽到這話,范先生勉強(qiáng)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玄尊解惑。”頓了頓,他突然想到什么,問道:“對了,齊玄尊,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以大明如今地域,如何供養(yǎng)的出明皇這等強(qiáng)者?他的實(shí)力是不是有些太……”齊道人一笑:“有些太過于強(qiáng)大?能獨(dú)斷一界,直面三祖,尚且不退讓半分?”“不錯?!狈断壬c(diǎn)點(diǎn)頭。而這也是他最大的困惑。齊道人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范先生可知諸天之大?”“不知?!狈断壬鷵u頭?!爸T天萬界,星辰若河底沉沙,幾乎無窮無盡!”齊道人眼眸看著天空,臉上浮現(xiàn)出向往之色,“諸天之大,卻也有上界之說,而此方天地便是從當(dāng)初的上界跌落而成!”“而明皇如今握持的,是曾經(jīng)上界的權(quán)柄,并非是尋常的世界權(quán)柄!哪怕這方天地再小,只要人道不息,皇道不絕,那仍舊是曾經(jīng)的諸天正朔!”“無人能夠輕辱!”頓了頓,齊道人說道,“甚至于努爾哈赤,也是因?yàn)樵谶@方天地養(yǎng)出,才有如今近乎于次君的位子。放在其他地域,充其量不過是一地霸主罷了,想要染指皇道位格,呵呵,根本是癡心妄想……”“原來如此。”范先生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的疑惑終于得到部分解答,“那既然此界跌落,現(xiàn)在還有上界嗎?”“……”齊道人沉默,良久后,才吐出一個字,“有?!毖劭粗断壬俣却蛩阕穯?,他卻搖了搖頭,說道,“范先生,這種事情就不是你我這個等級能夠關(guān)心的事情了。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多謝玄尊解惑。”就算齊道人只說了這些,范先生也覺得受益良多,起碼眼界得到了極大的擴(kuò)展,知道了諸天之大,也知道了大明的底蘊(yùn)非凡。而一直作為旁聽者的楊凡也是心思浮動。沒錯,剛剛齊道人的話,他也聽到了。甚至于他有些懷疑,齊道人是故意將這些話說給他聽的,因?yàn)閯倓傉f話之際,對方曾經(jīng)數(shù)次將視線朝他這邊看過來。“說了再多,不如給我些雷池之水!”楊凡可沒忘記對方還欠著自己的一筆賬呢!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