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回應(yīng)樂瑤,因為剛剛那個話題本就是為了緩解緊張的心情提起的,而隨著周兆坤越走越近,也就沒有了再繼續(xù)下去的意義。
周兆坤終于走進了遮陽棚內(nèi),他落掉了傘,依舊很平和的對我說道:“今天辛苦了?!?
“談不上辛苦,今天于我而也收獲了很多。”
周兆坤點了點頭,隨即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遞給我,道:“剛剛我拍下了第五間套房,這張支票你拿著?!?
我?guī)е傅男θ菡f道:“在你的客棧做活動,最后還讓你為這筆善款買了單,羊毛出在羊身上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都是為了做公益,不計較這些,希望你能妥善處置這20萬,盡可能的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弱勢群體。”
我從周兆坤的手中接過支票,很鄭重的對他說道:“這是我的責任,請放心!”
周兆坤點了點,隨即陷入到了短暫的沉默中,可我卻在這種沉默中焦慮,因為一直在等待著他表態(tài)。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樂瑤終于向周兆坤開了口:“周總,今天晚上的活動您還滿意嗎?”
周兆坤看了看我,答道:“總體是滿意的,但最后那部分競拍有些不盡人意?!?
樂瑤很敏感的回道:“你的意思是我?guī)土苏殃柕牡姑Γ辉撆c那個紅衣服的女人將出價往上抬了一次又一次?”
周兆坤點了點頭,很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這樣有些嘩眾取寵,公益應(yīng)該是質(zhì)樸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去給予,而不是大庭廣眾下的攀比?!?
“真搞笑,按照你的邏輯,你自己最后出的20萬不也是嘩眾取寵嗎?”
我制止了樂瑤繼續(xù)說下去,因為有文青情結(jié)的人,多半是偏執(zhí)的,但也可以將這種偏執(zhí)理解為信仰,所以周兆坤會在自己的脖間紋上了信仰二字。
我稍稍沉默,做了最壞的打算之后,向周兆坤問道:“那周總您是不認可這次的活動了嗎?”
“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我希望我所關(guān)注和期待的人或事物都是完美的?!?
我的心在一瞬間跌落到了谷底,沉寂了很久才說道:“您已經(jīng)給我答案了,是嗎?”
周兆坤并沒有正面回答我,他反問道:“剛剛過去的晚上,我記得你和游客們保證過,會將這個活動延續(xù)下去?!?
我不明白他的用意,但還是點了點頭,因為我確實說過這番話。
“今天緣來客棧的經(jīng)營權(quán)我是交給你的,所以你今天的承諾,都是以客棧的老板身份給游客們的,我希望你能代表客棧做一個而有信的人......”
我有些發(fā)愣,很久才不能肯定的問道:“您的意思是?”
周兆坤笑了笑,答道:“凡事都有例外,而且我也不認為誰接手后會比今天的你做的更好,所以......客棧按照你之前提出的方案交給你經(jīng)營了,為期一年,如果這一年中你讓我看到了想要的經(jīng)營成果,我們再續(xù)長約,你看可以嗎?”
失望和興奮轉(zhuǎn)換的太快,以至于我覺得像在做夢,直到身邊的樂瑤推了推我,才回過神對周兆坤說道:“可以,當然可以!”
周兆坤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勵道:“明天來客棧簽合同......加油吧!”
我點頭:“我會讓這個客棧往你所期待的方向發(fā)展的?!?
周兆坤隨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簡單的與我和樂瑤道別,然后便撐起傘離開了遮陽棚向自己的那輛蘭博基尼走去。
......
車子帶著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如黑夜的精靈一般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我的心血卻突然澎湃了起來,只感覺自己的雙手已經(jīng)觸摸到了成功的邊緣,那么的透亮、那么的質(zhì)感......
過去在生活重創(chuàng)下,失去掉的愛情,承受著的屈辱,好似在我的體內(nèi)瘋狂的燃燒了起來,我不堪承受,宣泄著跑進了正在往下落的暴雨中,仰起頭、閉上眼睛,任雨水擊打在我的臉上,任靈魂浸泡在這刺骨的冰涼中,于是體內(nèi)的那一陣火焰終于熄滅,好似化作了一陣芬芳,繚繞在未來將要前行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