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彩似乎感覺到了我心里的情緒,她在沉默中看著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我又說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說吧,或者你真打算給我拍上幾張照片,我可以弄出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樣配合著你!”
米彩的語氣很輕:“昭陽,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說話?”
“你能告訴我該怎么說?或者我要說些什么才能讓你感到滿意?”
米彩再次陷入到沉默中,而我下意識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恨不能將心中的那些孤獨和委屈全部隨著口中的煙霧吐出來,然后以最赤l(xiāng)uo的模樣展現(xiàn)在米彩的面前,但不會承認這些孤獨來自于我,因為我曾說過,我會過得比她好。
她終于開了。:“明天你的公司開業(yè),預(yù)祝開業(yè)大吉!”
“謝謝......還有其他事情嗎?”
“順路嗎,順的話可以一起走走?!?
“我向北?!?
“我也向北?!?
我提醒道:“老屋子的方向朝南。”
“我已經(jīng)很久沒去那邊住過了?!?
我的心中一陣失落,繼而嫻熟的笑道:“不住那邊好......”
“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那間破舊的老屋子,怎么配得上你卓美董事長的響亮名頭......算了,我不該和你說這些,在你面前我就應(yīng)該做一個沉默的男人!”
我說著便向這座城市的北方走去,我在那個方位的城區(qū)租了一間房子,不大,只是一室一廳,但有一個很大的落地窗,我可以站在這座城市的最頂端俯瞰著一切,然后忘記那座低矮的老屋子。
也許這是我和米彩在分手后,做的唯一一件有默契的事情,我們漸漸都忘記了那座老屋子的存在,只是我很刻意,她很隨意,但結(jié)果終究是一樣的。
米彩并肩與我走著,也不說話,看上去真的順路,可是我的情緒,卻好似被她那雙嵌著紐扣的帆布鞋給踐踏著,我有些難以喘息,便又停下了腳步,說道:“我走一大步,你也跟一大步,我走半步,你就走一小步,你這是打算圖謀不軌嗎?”
她永遠那么沒有情緒,只是回道:“順路?!?
我又問道:“下個路口你往哪邊走?”
“你又往哪邊走?”
“你別折磨我了行嗎?......我就是一沒出路的吊絲!渾身上下加起來都抵不上你一只鞋的錢,咱們走在一起能不別扭么?”
米彩將她的鞋抬起給我看,只是一雙匡威的普通帆布鞋......
我忽然有些恍惚,發(fā)現(xiàn)我們在經(jīng)歷了一個輪回后,好似回到了見面之初,總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去不斷戲弄著對方的忍耐,準確說:曾經(jīng)是我戲弄她,現(xiàn)在是她戲弄我。
沉默了半晌之后,我說道:“如果你有正兒八經(jīng)的事情,就趕緊說,畢竟我也挺日理萬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