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遇見一個路見不平的好漢,哼哼,不過你得掂掂你有幾斤幾兩......今天她如果不還錢,我不光是砸,還得把她的店子給燒了.......虎子,澆汽油…”
“等等,你把話給說清楚了,她欠你什么錢了?”
刀疤男又是一聲冷笑,說道:“這個啞巴娘們的爸爸在我們這兒欠了一屁股的賭債,現(xiàn)在甩手跑路了,我不找她要,找誰要......這筆債被這個啞巴娘們兒一拖再拖,我不給她點(diǎn)顏色,她是不會把錢給拿出來的......”
我還沒有語,身邊的簡薇便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機(jī),刀疤男卻一步走到她的面前,拿起手機(jī)便砸在了地上,沖簡薇吼道:“你個臭娘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亡命之徒….......你今天要敢報警,我他媽的就敢要你的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簡薇的臉上露出一絲懼色,但轉(zhuǎn)瞬即逝,冷說道:“你是不是亡命之徒,我不管,但你欺負(fù)一個不會說話的女人,敢對我說出這些話,你就一定會后悔的......”
刀疤男伸手想捏住簡薇的下巴,我一把打掉了他的手,說道:“不要對一個女人動手,有什么事兒你沖我來?!?
刀疤男面目猙獰的看著我,隨即又冷笑著說道:“沖你來?......行啊,我們也是混口飯吃的,能不把事情鬧大,就不鬧大,今天這個事情你要管定了,你就替那個啞巴把錢給還了......要不然,誰都甭想走......你也看到了,店我是給砸了,爺我已經(jīng)沒有耐心等了,再不還錢,我就把這個店子給燒了......虎子,還愣著干嘛,給我把汽油澆上?!?
另一個男人得到指示后,便擰開了油桶的蓋子,往四周澆著汽油......
我極力的保持著鎮(zhèn)定,四處看了看,周邊的商戶卻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整條巷子空到?jīng)]有辦法再空,想求救是完全不可能實(shí)現(xiàn)的事情,心中又判定這幫人不敢真的點(diǎn)火,就像他自己說的,也是混口飯吃,而縱火的后果不是他們能夠承擔(dān)的,畢竟這是一個法制的社會,汽油澆的再狠,也只是為了起到恐嚇的作用。
即便我再憤怒,再沖動,也不會愚蠢到和這一群人發(fā)生正面的沖突,便說道:“她爸爸欠了你們多少錢的賭債?”
刀疤男回道:“連利息一共35萬,你最好能替她把這筆錢給還了,要不然.......”
我打斷道:“35萬是吧......我替她還了,不過這個時候取款機(jī)里也取不出這么多的現(xiàn)金,就算去銀行取,也得提前預(yù)約的,所以希望你能再寬限幾天......”
“你少給我玩花樣,我給你時間,誰給我時間......你最好現(xiàn)在就給我把現(xiàn)金拿出來,要他媽的現(xiàn)金…聽清楚了嗎?”刀疤男說著一腳踹在了我的小腹上,我避閃不及,當(dāng)即小腹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感,連呼吸都困難,下意識的捂住小腹,半蹲在地上.....
這時,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驅(qū)使了簡薇,她一巴掌就甩向了刀疤男,同樣沒有防備的刀疤男被簡薇重重的抽了個正著,他當(dāng)即失去了理智,操起鐵棍就砸向了簡薇,我在本能的驅(qū)使下,死死的擋在了簡薇的面前,隨即那后背處又傳來了一陣鉆心的疼痛,心中卻慶幸這下沒有砸中自己的腦袋,也更料定:刀疤男不敢真的下死手,如果真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窮兇極惡和不計后果,他不可能在這個行當(dāng)里混了這么久,早就會因?yàn)檫^失,被國家機(jī)器給制裁了…......但事情惡化到這一步,也不可能善了了…
我趁那個手提汽油桶的男人不注意,一把從他手中將汽油桶搶了過來,然后澆在了自己的身上,從口袋里拿出了火機(jī),帶著冰冷的笑容對刀疤男說道:“你不是很牛逼嗎,你不是要燒這個店嗎?......你要真牛逼的話,連我一起給點(diǎn)了,要不然就別他媽的在我面前裝犢子......”
“操......你嚇唬老子啊......……”刀疤男面目猙獰的看著我,但語調(diào)已經(jīng)不似剛剛那么穩(wěn)。
“火機(jī)我現(xiàn)在放在你的手上,是你嚇我,還是我嚇你,長了腦子的都他媽的能看出來......你牛逼你就點(diǎn)啊…”
就在這個時候,簡薇做出了一個讓我終其一生也不能忘記的舉動,她拎起那個還有汽油的油桶,從自己的頭上淋到腳上,然后拉住了我的手,咬著牙說道:“有能耐你就把我們一起給點(diǎn)了......昭陽,我和你一起死…”
在我和簡薇的相逼下,刀疤男抓住火機(jī)的手竟然有些顫抖,然后狠狠的將火機(jī)扔向了遠(yuǎn)處,怒道:“他媽的......真晦氣,遇上了兩個神經(jīng)病…”說完又對已經(jīng)嚇到面無人色的小筠說道:“今天晚上就這么算了......但你別以為這個錢就能逃得掉,識相的趕緊把錢給準(zhǔn)備好......還有,敢報警的話,只要不給我判死刑,出來了就弄死你一家老小。”
刀疤男說著便招呼眾隨從離去,路過我和簡薇身邊時,又罵了一聲:“倆個神經(jīng)病.......”
......
小巷子再次恢復(fù)了寧靜,我嗅著自己和簡薇身上散發(fā)出的汽油味一陣陣虛脫,繼而續(xù)不上力癱坐在地上,背后傳來了涼颼颼的感覺......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正確的判斷,我不敢想象:如果刀疤男真的點(diǎn)燃了火機(jī),會是什么后果.......我這一生,第二次感覺自己離死亡是如此之近,卻并不知道那一刻同樣的死亡方式離簡薇有多遠(yuǎn).......我的靈魂在此刻被兇猛的震蕩著……
這似乎是我們第二次經(jīng)歷同生共死了,上一次是在護(hù)城河里......我們的命運(yùn)就這么交融在了水與火的極端中…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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