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一把臉,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羅本問道:“腦子沒摔出啥毛病吧?還認識哥們兒不?”
“昭陽?!?
我松了一口氣,又問道:“醒了怎么也不吭聲呢?”
羅本沒有應(yīng)答,但卻從床上坐了起來,沒等叫來護士,伸手便拔掉了插在手臂上吊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后,晃蕩著向衛(wèi)生間走去,留給我的卻是充滿迷惘的背影。
看他這相對清醒的狀態(tài),我判斷出,他可能醒了有好一會兒了,但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和米彩說起韋蔓雯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片刻之后,羅本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拿起我放在柜子上的煙,就準備點上,我一把按住了他,道:“別抽煙了,我喊醫(yī)生過來看看吧。”
羅本用他沒受傷的右臂推開了我,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說道:“先別喊,有事兒問你?!?
“問吧?!?
“你給蔓雯打電話了嗎?”
他這剛開口就是一個讓我感到為難又無法隱瞞的問題,他出了車禍,于情于理我也不可能不給韋蔓雯打電話,便點了點頭,道:“打了?!?
“那她什么時候回來?”
我遲疑了很久,終于說道:“羅本,你聽我說”
“你丫有話就直說,我羅本活到現(xiàn)在,還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
我也覺得羅本是條漢子,咬了咬呀,終于說道:“韋老師她留在那個小山村不會回來了其實,她走之前就已經(jīng)把工作給辭掉了!”
羅本捏著煙的手開始顫抖,兩行眼淚就這么掛在了臉上,然后抱頭痛哭著哭的像個傻逼,又像個孩子!
我在他痛苦的嗚咽聲中,再次想起了簡薇和我說起分手時的情形,那種痛簡直可以將人撕的支離破碎,我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是怎么坐在沒有燈光的墻角里抱頭痛哭的雖然,我也嘴上說著可以承受一切,但那只是人前的假裝,更恐懼一個人的無理取鬧,會變成兩個人的煎熬,所以才敢故作勇敢,把分手的痛苦,扔給自己那顆并不寬宏大量的心,獨自承受,獨自死熬!
我從羅本的指縫間將那支已經(jīng)快燒到盡頭的煙蒂抽了出來,掐滅后,扔進了垃圾簍里,卻沒有出安慰他,只是這么聽著
羅本忽然停止了哭泣,起身后,便向病房外跑去,我大步跟上,急切的問道:“你去哪兒?”
羅本并不理會,轉(zhuǎn)身進了安全通道,瘋狂著向醫(yī)院的頂樓爬去,這個舉動將我驚的頭皮發(fā)麻,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在他還沒有到達頂樓時追上了他,怒道:“你他媽瘋了嗎?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痛苦,但千萬別做傻事兒,你不是只為了自己活著的??!”
羅本劇烈的喘息著,彎下腰痛苦的吞咽著口水,終于似笑非笑著說道:“我他媽只是想站在高處去看看,人性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不是說了放手讓她走嗎?你又何必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