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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嚴(yán)卓美說出自己的底線后,氣氛頓時接近了冰點,因為她的要求再一次將我扔在了命運的三岔路口,我無法舍棄國內(nèi)的一切去美國生活…
好在,米彩對嚴(yán)卓美是有排斥的,她心里并不愿意去美國,否則,我真的沒有辦法支配自己去做出選擇,因為怎么選都是一場無法去補救的錯誤…
沉默中,嚴(yán)卓美再次對我和米彩說道:“我知道這不是一件可以立即做出選擇的事情,所以我可以給你們一些時間,讓你們回徐州后好好想清楚......另外,我可以告訴你們,雖然我已經(jīng)離開國內(nèi)很久了,但是讓你們領(lǐng)不到結(jié)婚證這樣的小事情,還是可以輕易做到的,這點你們必須要相信我…”
米彩皺眉對她說道:“我討厭威脅…”“
“小彩,你錯了,這不是威脅,是善意的提醒......你要明白,在美國生活,你們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外孫,會站在最好的起跑點去開始自己的人生......…”她停了停又轉(zhuǎn)而對我說道:“昭陽,如果你真的愛小彩,你就會接受我的提議......小彩她是我的女兒,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果不是她過于感情用事,就根本不會在卓美這場戰(zhàn)役中一敗涂地......所以她失敗的根源出在你身上,你不能再耽誤她一次,更不能把她困在徐州變成一個碌碌無為的家庭主婦,這樣的生活對于她而是一種褻瀆.....因為她的家庭,已經(jīng)賦予了她特殊的使命…”
“我.......”我想反駁,卻無反駁,最后千萬語,終止于一個“我”字后。
這個時候,嚴(yán)卓美放下手中的筷子,她抽出紙巾擦了擦嘴,點頭說道:“菜做的不錯,不過,我不太喜歡在晚上吃太多東西,今天晚上就到此為止......我是個說話算數(shù)的人,你們可以自由的回徐州,然后把我提的要求好好放在心里去想一想......我的事務(wù)太繁忙,明天就得回美國,希望你們盡快給我答復(fù),我在美國等你們的電話…”
說完這些,嚴(yán)卓美便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干凈利落的離開了,這種毫無贅的干凈利落卻成為了我極大的負(fù)擔(dān),讓我難以平靜的去面對人生中正在遭遇的一切.....只能被動的等待米彩給我態(tài)度,告訴我:她要的是現(xiàn)在的生活,而不是去美國完成她的家庭所賦予她的使命…
......
清洗掉碗筷之后,我和米彩一起在衛(wèi)生間洗漱,又一起躺在床上,一起看著天花板上那盞陳舊的吊燈,而那向四周發(fā)散的燈光好似映射出了我們那不盡相同的心思,我忐忑,她茫然......
夜色在我們的沉默中又深了一些,可時間卻沒有能夠帶走這糟糕的天氣,那窗外傳來的雨水聲依舊清晰可聽,我一直分散出大部分的注意力傾聽著,然后不去想那些讓我感到憂愁的事情......終于,米彩側(cè)身看著我,她將手臂放在了我的胸膛上,輕聲問道:“昭陽,假如我選擇去美國,你會和我一起去嗎?”
我的心霎時一陣揪痛,窒息感將我的大腦擠得好似沒有了思考能力,就這么一直傻愣的看著米彩......我不知道她這么問是不是源于自己改變了主意。
米彩只是看著我,她并沒有再逼問,片刻之后,我終于有些明悟,對她說道:“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我沒有辦法做出選擇…”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這么問嗎?”
“我也許知道,但不能確定…”
“你是覺得我有所動搖了,是嗎?”
我痛苦的吞咽著口水,卻遲遲不愿意開口,我害怕聽到那個讓我陷入到無盡痛苦中的選擇......我無法割舍與米彩的感情,更丟不下板爹和老媽,讓他們在暮年時老無所依…
米彩的表情有些失望,卻微微笑了笑,道:“你這個傻瓜,我既然知道這個選擇會讓你無比痛苦,又怎么會舍得讓你非作選擇不可呢?......我之所這么問,是因為在你的心神不寧中看到了你對我們這段感情的不自信,這讓我有些生氣….....我們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難道連這一點默契都沒有嗎?”
“我們當(dāng)然有默契......可是嚴(yán)卓美這番有威逼,有利誘的話,真的在我心里起了作用.....我有一種很深的負(fù)罪感,是我?guī)阕呱狭艘粭l好似沒有歸途的路…”
“你也說了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我又怎么能回頭重新做出選擇呢?......如果你真的有負(fù)罪感,以后就要加倍努力的愛我,我們一起去經(jīng)營好未來的生活,這樣誰都不用去惦記著過去的選擇是對是錯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