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夠通過觀想青鸞形象修煉天妖煉形,是依靠玉佛阻擋星煞。而這些妖族功法,人族定然早有人嘗試過觀想,秦桑不信,人族這么多大能,找不到能和玉佛一樣,屏蔽星煞的寶物。
或許,這條路本就不適合人族。
秦桑想到關(guān)于人族來歷的傳說,若有所思。
一枚枚玉簡翻下去,秦桑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推測呼喚自己的那位究竟是什么身份,卻徒勞無功。
“琿旸谷到了,大家分成三隊,巡視一圈后,各自占據(jù)一個位置,在此駐守三個月,用你們手中的掠影石,將谷中的變化都一一記錄下來……”
鄧跬做好分配,眾人兵分三路,秦桑跟著鄧跬,巡視一圈,然后選了個位置,放好掠影石。
這次的任務(wù)不耽誤修行,秦桑專心修煉水火相濟篇,三個月很快過去。辭別鄧跬等人后,秦桑返回山門,繼續(xù)按部就班修煉。
隨著他們對水火相濟篇的理解日益深厚,修行進展飛快。
通神上人回到山門時,也會將秦桑叫過去,詢問和考校他對水火相濟篇的理解,有時也需要借助石胎火的力量。
壅土仙城的氣氛一天比一天緊張,守著城門就能看到一艘艘飛舟進進出出,修士們行色匆匆。
戰(zhàn)爭的陰霾籠罩在仙城上空和每個人的心頭,但預(yù)想中大兵壓境的情景遲遲沒有出現(xiàn)。
或許,雙方大能正在為接下來的大戰(zhàn)做準(zhǔn)備,但小小源凈山,以及只有金丹期修為的秦桑,還接觸不到這個層面。
除了時不時被派出去完成仙城的任務(wù),他們的生活并未受到太大的影響。
一段時間后,鄧跬終于幫秦桑謀了個差事,追隨一位前輩,在一艘法舟上打下手。
這艘法舟上的仙衛(wèi),職責(zé)和通神上人一樣,都是負責(zé)轉(zhuǎn)運流落在外的人族和神靈后裔。
“三年……”
秦桑聯(lián)絡(luò)上鄧跬,得知這艘法舟近期就要出發(fā),因為距離遠,一來一回至少需要三年。
三年時間,對修仙者來說不算久,在法舟上也能修煉,卻無法和師門聯(lián)絡(luò),很難隱瞞過去,秦桑需要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讓通神上人知曉,是不會同意的。
回到山門,秦桑正在盤算應(yīng)該用什么理由,卻見一道傳音符迎面飛來。
秦桑立刻飛向掌門大殿,見師父和師兄、師姐都在,連忙行禮,“師父,您回來了!”
通神上人頷首,讓秦桑坐到大師兄清嚴(yán)身旁,環(huán)顧四人。
“為師要宣布一件事!接下來,為師將要閉關(guān)靜修,只不過,這一次不知何時才能出關(guān)。”
四人聞立刻意識到了什么,都欣喜不已。
“師父,您是不是要突破了?”
通神上人也露出笑容,道:“現(xiàn)在談突破還為時尚早。不過,這段時間為師即使外出時也從未松懈半分,又因為修煉水火相濟篇,有了一些新的領(lǐng)悟。若是運氣好,許能一舉沖破境關(guān)?!?
“師父定能旗開得勝!”清鴻興奮道。
清嚴(yán)最穩(wěn)重,“師父放心閉關(guān),弟子會代替師父,完成仙城的任務(wù)?!?
他心知這是最重要的事,源凈山和仙城的聯(lián)系不能斷,只有盡心為仙城做事,以后才能得到仙城庇佑。
通神上人嗯了一聲,“有你在,為師放心。此外,門中俗務(wù)就由清鴻負責(zé),霜落、清風(fēng),為師不在,你們以后要聽師兄和師姐的,不可亂來?!?
說到最后一句,通神上人特意看向秦桑。
秦桑叫屈,“師父,徒兒何曾違逆過您的命令?正有一事,想請師父定奪?!?
通神上人不置可否,“說吧?!?
“徒兒剛收到鄧道友傳信,仙城頒布了一個任務(wù),需要去一個地方駐守,為期三年。三年間,不可外出,也不能與外界聯(lián)絡(luò)……”
秦桑編造道。
“什么地方?”通神上人皺眉。
“必須接受任務(wù)以后才能知道,可能是去看守一件東西,雖然要求苛刻,但報酬非常豐厚,弟子拿不定主意,”秦桑猶豫道。
“你師姐還需要你用石胎火幫她們修煉,”通神上人的神情顯然不贊成。
清鴻和霜落對視一眼,道:“師弟已經(jīng)幫了我們許多,因為進境太快,我們遇到了一些問題,正好需要時間消化。如果師弟想要去做,不必顧慮我們,不過師弟一定要打探清楚,確定沒有危險才行?!?
既然如此,通神上人也不再多說什么,又對弟子們叮囑了一番,起身走進靜室,激發(fā)大陣。
通神上人閉關(guān),秦桑接下來行事就方便多了。
兩個月后,秦桑做好妥善的安排,來到距離仙城百里的一座山峰。
山峰上空黃云密布,云中隱隱能看到一個龐大的輪廓,正是一艘法舟。
秦桑落到半山腰,左右一掃,看到一位不修邊幅的老人,靠著一塊石頭,手里拿著個酒葫蘆,全身散發(fā)著酒氣,醉眼惺忪。
“敢問可是曾瀾前輩?”
秦桑上前,行禮相詢。
曾瀾就是秦桑此行將要追隨的人,確切地說,是一位神靈后裔。
他似乎剛剛睡醒,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打了個酒嗝,“你……呃……是誰?”
“晚輩法號明月,受命前來,聽從前輩差遣?!?
“哦,就是你小子,”曾瀾灌了一口酒,站起身,搖搖晃晃飛向山頂。
秦桑什么怪人沒見過,神色如常,跟在曾瀾身后,輕松登上法舟。
進入法舟,秦桑格外注意法舟的布局和禁制,揣測煉制手法。
法舟、法船之類的大型法器,和法寶、靈寶是兩個路子,秦桑涉獵不多,但也曾翻閱過一些典籍,以他的眼力也能看出來,這艘法舟遠不如后世精致合理,有不少能夠改進的地方。
“你住這里!”
曾瀾把秦桑帶進法舟內(nèi)部,指著一個艙室,然后又指向旁邊的一個,瞪著醉醺醺的眼睛,“我住這里!路上,你負責(zé),不要打擾我,明白?”
“晚輩明白,絕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前輩!”
秦桑大概摸清了曾瀾的性情,對此非常滿意。
“夠機靈!”
曾瀾對秦桑也很滿意,拍了拍秦桑的肩膀,走進船艙,‘砰’地一聲將門關(guān)上。
曾瀾當(dāng)甩手掌柜,事情都壓在秦桑身上,直到法舟開動才清靜下來。
每一間艙室相當(dāng)于一間靜室。
法舟平穩(wěn)飛行,秦桑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景色。
片刻后,他回到艙室中間,盤坐下來,取出一枚血色的丹丸,吞入腹中。
這是用金鷹尸體煉制的煞妖丹,已經(jīng)消耗的差不多了,這次最好能多殺幾個妖獸。
如此想著,秦桑沉心入定。
接下來的時間,法舟幾乎一直在趕路,秦桑偶爾會被叫醒,讓他代替曾瀾前去議事。
親自參與到高層之間的討論,秦桑對此行的任務(wù)和當(dāng)今的局勢,有了更直觀和清晰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