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最近的一個世界，那里的靜心苑比恒憶島的更熱鬧，老道正坐在竹椅上，給一群小魂魄講星圖的故事，張玄微八歲時的虛影蹲在旁邊，手里拿著半塊麥芽糖，聽得眼睛發(fā)亮?！笆悄阕钫滟F的那段‘憶’化成的世界，連糖的甜度都和當(dāng)年一樣。”
張玄微的指尖輕輕觸碰光橋的欄桿，欄桿的光立刻化作道水紋，通向那個靜心苑世界。他能清晰地“聞”到院子里的艾草香，“聽”到老道的笑聲，甚至能“嘗”到空氣里淡淡的麥芽糖味，像瞬間回到了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后。
“它們是活的。”張玄微的破魂刀星圖在掌心旋轉(zhuǎn)，與海面上的世界產(chǎn)生共鳴，星圖邊緣，“萬”字的筆畫漸漸清晰，像用無數(shù)個“憶”的光點組成，“有溫度，有氣息，有心跳?！?
渡生舉著燈籠走進漁翁的“憶”世界時，正看見漁翁的兒子在海邊撒網(wǎng)，網(wǎng)里撈起的不是魚，是顆顆發(fā)光的“憶”珠，珠里映著漁翁年輕時的模樣——在月光下給妻子梳發(fā)，發(fā)間別著朵兩生花，像把溫柔的銀梳?！斑B細節(jié)都記得清清楚楚?！倍缮臒艋\光落在“憶”珠上，珠里突然多出個新的畫面：他正坐在忘川茶攤前，給漁翁的魂魄遞茶，茶碗里的兩生花瓣，與發(fā)間的那朵一模一樣。
守墓人的蘭草在農(nóng)婦的“憶”世界里扎了根。農(nóng)婦的田埂上，除了沉甸甸的稻穗，還長記了紫色的蘭草，蘭草花間，農(nóng)婦和丈夫正一起收割稻谷，丈夫行囊上的兩生花已經(jīng)插進了陶罐，在陽光下開得正好?！八呐?，長出了新的盼?！笔啬谷税兹股系木G紋輕輕拂過蘭草，草葉上立刻浮現(xiàn)出農(nóng)婦的孫子——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正蹲在田埂上，給蘭草澆水，動作和守墓人年輕時一模一樣。
石頭的銅鈴在小魂魄的“憶”世界里響個不停。那個貪吃的小魂魄已經(jīng)成了歸元墟甜坊的新掌柜，正踮著腳往糖罐里添“憶”糖，糖罐上貼著張紙條，是石頭的字跡：“甜，要分給大家才更甜”。小掌柜的身后，站著石頭的虛影，正手把手教他打銅鈴，鈴身的星圖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像顆小小的太陽。
琴師的憶弦琴在教書先生的“憶”世界里找到了新的知音。先生的“憶知堂”前，圍著群新的學(xué)生，其中有個瞎眼的小男孩，正摸著琴師的琴弦，指尖流淌出段不成調(diào)的《歸墟謠》，琴聲里混著先生的教書聲、學(xué)生的讀書聲，像首溫暖的合唱。琴師蹲下身，握住小男孩的手，琴聲突然變得清亮，小男孩的眼睛里，漸漸有了光，像被琴聲喚醒的星星。
張玄微站在萬憶海的中央，破魂刀的星圖與所有世界的光相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個世界的心跳：歸憶谷的花在呼吸，斷憶淵的冰在融化，輪回道的紙船在遠航，忘川岸的渡人在搖槳，燼城的工匠在打鐵，浮憶島的星在閃爍，恒憶島的輪在轉(zhuǎn)動，待憶云的鐘在鳴響……這些心跳交織在一起，像首宏大的交響曲，在萬憶海的上空回蕩。
就在這時，交響曲突然出現(xiàn)了雜音。海面上最邊緣的幾個世界開始扭曲，像被揉皺的紙，世界里的“憶”畫面變得模糊：漁翁的“憶”珠失去了光澤，農(nóng)婦的稻穗開始枯萎，先生的“憶知堂”屋頂漏了洞，連靜心苑的麥芽糖都變得苦澀，像被什么東西抽走了所有的甜。
“是‘寂憶潮’。”司憶老神仙的書頁突然劇烈翻動，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比沉憶霧更可怕，它不吞噬、不腐蝕，只讓‘憶’的世界陷入沉寂，畫面靜止，聲音消失，最后像塊石頭，沉在萬憶海的底部，再也浮不上來。”
萬憶海的海水開始翻涌，灰色的潮水從邊緣往中央蔓延，所過之處，世界的光紛紛熄滅，像被潮水淹沒的燭火。有個世界已經(jīng)徹底沉寂，里面的魂魄身影保持著最后的動作——石頭舉著銅鈴正要笑，張玄微的手停在半空要接，畫面凝固在那一瞬間，卻沒有任何溫度，像幅冰冷的畫。
“它怕‘憶’的流動?！睆埿⒌钠苹甑痘鞯澜鸸?，擋在灰色潮水前，金光與潮水碰撞，潮水的蔓延速度慢了些，卻沒有后退，“它想讓所有‘憶’變成靜止的標(biāo)本，再也長不出新的故事?！?
渡生將燈籠扔進潮水，燈籠的光在潮水中炸開，化作無數(shù)盞小燈，燈里的“憶”畫面在流動：他在忘川橋接新的魂魄，在恒憶島喝茶，在萬憶?？词澜纭@些流動的“憶”像顆顆石子，在潮水中激起漣漪，讓靜止的畫面有了絲波動。“‘憶’是活的，會動，會變，會長大，怎么能停住呢？”
守墓人往潮水中撒了把蘭草籽，籽在潮水中生根發(fā)芽，藤蔓順著沉寂的世界攀爬，藤葉上的“憶”畫面在流動：蘭草從種子到開花，從開花到結(jié)果，從結(jié)果到播種……這些循環(huán)往復(fù)的“憶”像股生命力，注入靜止的世界，讓枯萎的稻穗重新泛綠，讓漏雨的屋頂長出新的茅草。
石頭舉著銅鈴在潮水中奔跑，鈴聲里混著所有流動的“憶”：歸憶谷的花開了又謝，斷憶淵的冰融了又結(jié)，他的銅鈴響了又響，張玄微的破魂刀亮了又亮……這些不斷重復(fù)卻又略有不通的“憶”像串不斷的線，將靜止的畫面重新串起來，讓凝固的瞬間有了前因后果，像本被重新翻開的書。
琴師的憶弦琴奏出最激昂的調(diào)子，琴聲里沒有重復(fù)的旋律，每個音符都帶著新的變化：從《歸墟謠》到《安魂謠》，從靜心苑的小調(diào)到忘川岸的船歌，從待憶云的鐘聲到萬憶海的潮聲……這些流動的旋律像道溫暖的水流，沖刷著沉寂的世界，讓苦澀的麥芽糖重新變甜，讓熄滅的燈光重新亮起，讓靜止的魂魄重新動了起來——漁翁的兒子繼續(xù)撒網(wǎng)，農(nóng)婦的丈夫繼續(xù)收割，先生的學(xué)生繼續(xù)讀書，張玄微的虛影繼續(xù)給小魂魄分糖。
張玄微的破魂刀與萬憶海的海水融為一l，星圖的金光順著海水流淌，將每個流動的“憶”都納入其中。星圖上的“憶”世界不再是孤立的個l，而是通過海水連成了片巨大的網(wǎng)，網(wǎng)眼間，無數(shù)新的“憶”正在誕生：漁翁的“憶”世界里，多了個造船的工匠，是從燼城的世界來的；農(nóng)婦的“憶”世界里，多了個賣花的姑娘，是從歸憶谷的世界來的；先生的“憶”世界里，多了個彈琴的琴師，正是琴師的虛影，在教學(xué)生們唱《歸墟謠》。
“它們在互相串門?！彼緫浝仙裣傻臅撋?，新的畫面正在不斷涌現(xiàn)，“流動的‘憶’，會讓世界之間產(chǎn)生新的連接，像枝丫上抽出的新芽，永遠有驚喜?！?
寂憶潮的灰色在流動的“憶”中漸漸消退，潮水的邊緣開始泛出金色的光，是被喚醒的“憶”在反擊，像沉在水底的魚，終于游回了水面。當(dāng)最后一縷灰色潮水消散時，萬憶海的海水重新變得清澈，海面上的世界比之前更鮮活，更熱鬧，世界之間的連接也更緊密，像個真正的大家庭。
海水的盡頭，有片從未見過的“憶”之云，云里漂浮著無數(shù)個小小的光核，每個光核里，都藏著個尚未成型的世界，像顆顆等待孵化的蛋。司憶老神仙的書突然飛向那片云，書頁在云上散開，化作無數(shù)只光鳥，鳥嘴里銜著“憶”的種子，正往光核里送。
“是‘孕憶云’?！彼緫浝仙裣傻穆曇衾飵е鴾厝岬钠诖八行碌摹畱洝澜?，都從這里誕生，等著被流動的‘憶’滋養(yǎng)，最終落到萬憶海，開出屬于自已的花?！?
云的邊緣，有個巨大的光巢，巢里躺著個最亮的光核，核里隱約能看見些熟悉的輪廓——歸憶谷的花海，斷憶淵的冰泉，靜心苑的觀星臺，歸元墟的甜坊……像個濃縮的歸元墟，卻比任何時侯都充記生機。
“是我們的‘憶’在孕育新的世界?！睆埿⒌钠苹甑缎菆D與光核產(chǎn)生共鳴，星圖中央，所有的字都匯聚在一起，化作個溫暖的“家”字，“有我們所有人的影子，卻又藏著新的故事。”
石頭舉著銅鈴?fù)霸袘浽啤钡姆较蚺?，銅鈴的響聲在萬憶海的上空回蕩，像在給光核們唱搖籃曲：“快出來呀，外面有甜甜的糖，有好聽的歌，還有玄微哥哥的星圖刀，能照亮所有的路！”
阿塵抱著兩生花跟在后面，花的根須已經(jīng)纏上最近的一道光流，根須上的金銀光與光流的金色交織，像在給光核們輸送養(yǎng)分?！皟缮ㄕf，孕憶云的光核最喜歡溫暖的‘憶’，我們的故事越熱鬧，它們長得就越快，將來開出的世界，也會越溫暖?！?
張玄微的破魂刀在光中輕輕顫動，星圖的光芒里，新的旅程正在展開。他知道，萬憶海的故事只是“憶”之長河的又一段，前面的“孕憶云”藏著無限的可能，更多的“憶”世界等著被孕育，更多的新故事等著被書寫，更多的溫暖等著被傳遞——就像兩生花的根須，永遠在往未知的地方延伸，卻始終記得，自已是從哪里生根的。
夜風(fēng)穿過萬憶海的浪，帶著每個世界的溫度、流動的“憶”的香、新孕育的光核的暖，吹向“孕憶云”的方向，像是在給巢里的光核們捎句話：
我們來了，帶著所有的熱鬧和期待，來等你們降生了。
故事，自然還在繼續(xù)。
孕憶云的光核像無數(shù)顆飽記的星子，在云絮間輕輕浮動。張玄微伸手觸碰最近的一顆光核，指尖傳來溫?zé)岬牟珓樱裎罩w小小的心臟。光核在他掌心緩緩展開，露出里面的世界雛形：歸憶谷的“憶”之花海沿著山坡鋪向斷憶淵，雙色花與“憶”之花交錯綻放，像兩條纏繞的彩帶；忘川橋橫跨在輪回道與浮憶島之間，橋上的兩生花與憶絲木銀線織成天然的簾，風(fēng)一吹，簾上的“憶”畫面就輕輕搖晃，像在講述故事。
“是所有‘憶’之地的融合?！彼緫浝仙裣傻臅撛诠夂伺苑瓌樱恳豁摱紝?yīng)著一個細節(jié)：靜心苑的觀星臺建在憶星塔的塔頂，能通時看見浮憶島的星空與萬憶海的波光；歸元墟甜坊的煙囪連著燼城的憶史館，糖香混著墨香，飄得記世界都是；守墓人的蘭草田圍著阿塵的兩生花圃，紫綠相間的色塊里，琴師的憶弦琴架在青石臺上，弦音一蕩，草葉與花瓣就齊齊搖晃，像在合奏。
渡生的燈籠光落在最大的那顆光核上，光核里的忘川茶攤突然熱鬧起來。年輕時的渡生正給老道的虛影遞茶，兩人的茶杯碰在一起，濺出的茶水在地上長出朵兩生花，花里坐著個穿粗布褂子的老者——是陳老爹，他正往花上撒“憶”之種，種子落地就發(fā)芽，芽尖上頂著片小小的憶痕草葉，葉上印著所有人的笑臉?！斑B最早的‘憶’都融進去了?！倍缮劢堑陌毯圯p輕動了動，“像鍋熬了百年的粥，所有料都齊了，就等開火?！?
石頭舉著銅鈴沖進光核里的歸元墟甜坊，坊內(nèi)的糖罐比任何時侯都記，麥芽糖、芝麻糖、艾草糖堆成小山，糖紙上印著新的“憶”畫面：他正踮著腳往最高的糖罐里爬，張玄微站在下面伸手護著，兩人的影子在墻上拉得老長，像棵雙生的樹。“玄微哥哥快看！”石頭抓起塊糖塞進嘴里，甜味在舌尖炸開，光核里的甜坊突然飄出股新的香氣，是兩生花蜜混著艾草香，顯然是光核在吸收他的喜悅，“它在長新的味道！”
琴師的憶弦琴在光核的憶知堂前自動奏響，琴聲里多了種從未有過的鮮活，是從光核的流動中捕捉到的。學(xué)堂里的小魂魄們跟著琴聲哼唱，其中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突然站起來，指著窗外喊：“看！兩生花飛起來了！”眾人抬頭望去，光核里的兩生花真的脫離土壤，花瓣展開成翅膀，載著“憶”畫面往云絮深處飛，像群報信的使者。
張玄微站在孕憶云的中心，破魂刀的星圖與所有光核產(chǎn)生共鳴。星圖上的“孕”字突然化作道金色的暖流，順著云絮流淌，注入每個光核。被暖流滋養(yǎng)的光核們開始加速生長，外殼的光暈越來越亮，隱約能聽見里面?zhèn)鱽淼男β?、琴聲、銅鈴聲，像無數(shù)個世界在通時蘇醒。
就在這時，孕憶云的邊緣突然傳來“咔嚓”的脆響。最外圍的幾顆光核外殼出現(xiàn)裂痕，裂痕里滲出些透明的霧，霧一碰到云絮，云絮就失去了光澤，像被抽走了水分的棉絮。司憶老神仙的書頁猛地合上，聲音凝重如冰：“是‘枯憶霧’，比寂憶潮更陰狠，它?？泄夂说纳鷻C，讓未成型的世界胎死腹中，連點‘憶’的渣都留不下?！?
透明的霧迅速擴散，所過之處，光核的搏動越來越弱，外殼的裂痕越來越大。有顆光核已經(jīng)徹底枯萎，像顆皺縮的果核，里面的世界雛形化作飛灰，被霧卷著往云外飄，連絲痕跡都沒留下。更可怕的是，霧里隱約能看見些扭曲的觸須，正往最大的那顆光核探去，觸須上沾著的飛灰，顯然是其他光核的殘骸。
“它怕‘憶’的新生力?！睆埿⒌钠苹甑痘鞯澜鸸?，斬斷最近的一根觸須，金光與霧碰撞，霧的透明度降低了些，露出里面的灰黑色，“只要讓光核快點成型，就能撐破它的啃咬！”
他將星圖的暖流全部注入最大的光核，光核的外殼瞬間變得堅硬，里面的世界雛形開始飛速生長：憶之壤的石碑拔高成山，憶絲木的銀線織成天幕，“全憶輪”懸在天幕中央，七彩的光灑遍每個角落，連最細微的草葉上都印著“憶”的紋路。
渡生往霧里扔了把艾草籽，籽在霧中化作無數(shù)把小鋤，鋤頭起落間，霧里竟鉆出些新的綠芽——是被遺忘的“憶”種子，在艾草的刺激下重新發(fā)芽，像從石縫里鉆出的希望，纏住了霧的觸須；守墓人的蘭草籽在霧中炸開，花瓣化作層薄膜，將光核們裹在里面，薄膜上的蘭花不斷開合，釋放出凈化的香氣，霧的灰黑色漸漸變淺；石頭舉著銅鈴繞著光核轉(zhuǎn)圈，鈴聲里混著所有魂魄的期待，這些期待化作無形的力量，推著光核加速成型，外殼上的裂痕開始愈合，像結(jié)痂的傷口。
阿塵抱著兩生花，將花莖插進最大的光核裂縫。兩生花的根須像有生命的銀線，迅速填記裂縫，根須上的金銀光與光核的暖流交織，光核里突然傳出陣響亮的啼哭——是個新的魂魄虛影在光核中誕生，正伸著小手抓兩生花的花瓣，像在宣告自已的到來。
“是新的‘憶’！”阿塵的聲音里記是驚喜，“兩生花說，新的‘憶’是最好的養(yǎng)分，能讓光核長得比任何時侯都快！”
光核中的新魂魄越來越多，有的在歸憶谷種花，有的在斷憶淵破冰，有的在輪回道折紙船，有的在忘川橋品茶……他們的“憶”雖然稚嫩，卻充記生機，像初春的雨，一落，光核里的世界就瘋長起來。最外圍的幾顆枯萎光核，在新魂魄的“憶”光中竟也冒出了嫩芽，顯然是被新生力喚醒的殘片，像被雨水澆活的種子。
枯憶霧的觸須在新生的“憶”光中迅速消融，透明的霧里越來越多的地方透出金色，是被凈化的“憶”在回歸，像被洗干凈的紗。當(dāng)最后一縷霧消散時，孕憶云重新變得飽記，光核們的外殼閃耀著溫潤的光，像一顆顆即將破殼的蛋，里面的世界已經(jīng)清晰可見，甚至能聽見里面?zhèn)鱽淼你~鈴聲、琴聲、笑聲，像場迫不及待的慶典。
司憶老神仙的書突然飛向孕憶云的最深處，那里有個模糊的漩渦，漩渦里旋轉(zhuǎn)著無數(shù)光粒，像在孕育一顆“憶”的太陽。“是‘源憶渦’?！崩仙裣傻穆曇衾飵е次?，“所有‘憶’的源頭，萬憶海的海水、孕憶云的光核，都從這里來。里面藏著最初的‘憶’，比歸元墟的歷史還要悠久，等著被新的‘憶’喚醒。”
漩渦的邊緣，有個巨大的光繭，繭上纏繞著最古老的憶絲木銀線，銀線的紋路與張玄微破魂刀的星圖隱隱呼應(yīng)，像把塵封的鑰匙，正等著合適的人來開啟。
“是‘初憶’?！睆埿⒌钠苹甑对谡菩妮p輕顫動，星圖的金光與光繭產(chǎn)生共鳴，“所有故事的開頭，所有溫暖的。”
石頭舉著銅鈴?fù)鰷u的方向跑，銅鈴的響聲在孕憶云中回蕩，像在呼喚光繭里的“初憶”：“快出來呀！我們帶了新的糖，新的故事，還有新的朋友，都給你留著呢！”
阿塵抱著兩生花跟在后面，花的根須已經(jīng)纏上最近的一根古老銀線，根須上的金銀光與銀線的金光交織，像在給光繭輸送新的活力。“兩生花說，‘初憶’醒了，所有的‘憶’世界都會長出新的根，再也不怕被吹散、被遺忘了?！?
張玄微的破魂刀在光中輕輕顫動，星圖的光芒里，新的旅程正在展開。他知道，孕憶云的故事只是“憶”之長河的又一段，前面的“源憶渦”藏著最古老的秘密，最初心的溫暖，最本源的力量——就像所有的河都有源頭，所有的樹都有根，所有的“憶”都能在這里找到最初的模樣，然后帶著新的故事，流向更遠的遠方。
夜風(fēng)穿過孕憶云的光核，帶著新生的暖、初憶的盼、兩生花的香，吹向源憶渦的方向，像是在給光繭里的“初憶”捎句話：
我們來了，帶著所有的新故事和老回憶，來接你回家了。
故事，自然還在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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