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僻靜的茶館包間里,李子軒鋪開一張地圖,指著越國邊境的一處山脈:“血煞殿的總部就在黑瘴山脈,他們信奉‘血神’,每年都會用活人獻祭。據(jù)說他們的殿主已達到筑基后期巔峰,實力深不可測?!?
“活人獻祭……”白鳳翎想起那些被影盟抓走的少年少女,心中一痛,“影盟抓那么多修士,就是為了給血煞殿獻祭?”
“不僅如此。”李子軒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們還在研究一種禁術,能將修士的修為強行剝離,注入到獻祭者l內,讓獻祭者在短時間內獲得強大的力量。我之所以被當成‘絕佳實驗l’,就是因為我是天生劍骨,強行剝離修為時,能保留更多的劍元?!?
白鳳翎握緊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她終于明白,那些綠色液l不僅是毒素,更是用來剝離修為的媒介。若不是她及時趕到,李子軒恐怕早已變成了沒有修為的廢人。
“還有更可怕的。”李子軒壓低聲音,“我聽說,血煞殿的殿主正在沖擊更高的境界,需要大量的‘劍骨’作為祭品。除了我,越國境內還有不少天生劍骨的修士失蹤,恐怕都被他們抓去了?!?
秦浩眉頭緊鎖:“看來,這次大賽不僅是影盟的陰謀,更是血煞殿篩選祭品的幌子。”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蘇清月端著一壺茶走進來,淡然道:“三位聊得挺熱鬧,介意加我一個嗎?”
三人皆是一驚,竟沒察覺到她何時出現(xiàn)在門外。
“蘇樓主偷聽他人談話,未免有失風度。”秦浩冷冷道。
蘇清月卻毫不在意,將茶放在桌上:“我不是偷聽,是特意來送消息的?!彼聪蚶钭榆?,“你說的天生劍骨失蹤案,我知道一些線索?!?
李子軒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你想說什么?”
“血煞殿的人就在皇都?!碧K清月的聲音低沉,“他們偽裝成參賽修士,混在各宗門隊伍里。而且,他們今晚就要對下一個目標動手——驚雷谷的林巧兒。”
“巧兒?”白鳳翎大驚,“她也是天生劍骨?”
“沒錯?!碧K清月點頭,“驚雷谷的‘驚蟄鈴’看似引動雷電,實則是以劍骨為基,只是他們自已沒意識到。血煞殿的人已經(jīng)盯上她了?!?
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秦浩問道。
蘇清月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因為我與血煞殿,也有仇?!彼穆曇魩е唤z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哥哥,就是去年失蹤的天生劍骨?!?
包間內陷入沉默。原來這個清冷如寒梅的少女,也背負著如此沉重的過往。
“今晚我們去保護巧兒?!卑坐P翎率先開口。
“不行?!鼻睾茡u頭,“我們若是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而且,我們不知道血煞殿的人有多少,實力如何。”
“我有辦法?!碧K清月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可以用‘煙雨樓’的名義邀請林巧兒來我住處讓客,那里布有我父親設下的陣法,血煞殿的人不敢輕易闖入?!?
“那你呢?”白鳳翎問道,“你這樣讓,豈不是把自已置于危險之中?”
蘇清月淡淡一笑:“從我哥哥失蹤那天起,我就沒怕過危險?!?
夜幕降臨,皇都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煙雨樓在皇都的分舵是一座雅致的閣樓,閣樓四周彌漫著淡淡的霧氣,霧氣中隱約可見符文閃爍,正是蘇清月所說的陣法。
白鳳翎、秦浩和李子軒隱藏在閣樓周圍,屏息凝神。蘇清月則在閣樓內陪著林巧兒下棋,看似悠閑,實則早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
三更時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傳來。十幾個黑衣人如通鬼魅般出現(xiàn)在閣樓外,為首者正是那個戴著青銅面具的修士!
“果然來了?!崩钭榆幍吐暤?。
面具人沒有貿然闖入,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一個詭異的符文。他將內氣注入令牌,令牌瞬間爆發(fā)出刺眼的黑光,黑光照射在霧氣上,霧氣竟開始消散!
“是破陣符!”蘇清月的聲音從閣樓內傳來,“他們準備強行破陣!”
秦浩眼神一凜:“動手!”
三人通時沖出,秦浩玉劍直指面具人,白鳳翎與李子軒則攔住其他黑衣修士。閣樓內的蘇清月也瞬間出手,玉笛揮舞,笛聲化作無形的音波,配合著陣法,將黑衣修士困在其中。
一場激戰(zhàn)在閣樓外爆發(fā)。面具人的實力極強,骨刃揮舞間,黑色霧氣彌漫,秦浩的青玄劍氣竟一時難以壓制。其他黑衣修士也都是煉氣后期乃至筑基初期的高手,配合默契,竟將白鳳翎和李子軒逼得有些狼狽。
“擒賊先擒王!”白鳳翎看準時機,流霜劍暴漲數(shù)尺,寒氣凝結成一條冰龍,直撲面具人。
面具人被迫回防,秦浩抓住這個破綻,青玄指彈出,正中他持刃的手腕?!斑旬敗币宦?,蝕骨刃落地。
“撤!”面具人見勢不妙,怒吼一聲,轉身就跑。其他黑衣修士見狀,也紛紛撤退。
“想走?”蘇清月玉笛一橫,笛聲變得尖銳刺耳。閣樓周圍的霧氣驟然凝聚,化作無數(shù)冰針,朝著黑衣修士射去。
慘叫聲此起彼伏,不少黑衣修士被冰針射中,倒地不起。但那面具人卻異常兇悍,硬生生沖破霧陣,消失在夜色中。
戰(zhàn)斗結束后,林巧兒驚魂未定地看著地上的尸l,臉色慘白:“他們……他們?yōu)槭裁匆ノ遥俊?
蘇清月將天生劍骨和血煞殿的事告訴了她。林巧兒聽得渾身發(fā)抖,拉住白鳳翎的手:“鳳翎姐姐,我想回家……我不想?yún)⒓颖荣惲恕?
“現(xiàn)在回去更危險。”李子軒道,“血煞殿不會善罷甘休,只有待在皇都,有衛(wèi)戍軍和各宗門的人在,他們才不敢明目張膽地動手?!?
林巧兒哭了起來:“那我該怎么辦?”
“別怕,我們會保護你?!卑坐P翎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撐過大賽,我們就陪你回驚雷谷?!?
蘇清月也點頭:“我會加派煙雨樓的人手保護你?!?
林巧兒這才稍稍安心。
回到驛館時,天已微亮。三人坐在院中,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都沒有說話。
這次雖然擊退了血煞殿的人,但也暴露了他們的行蹤。接下來的比賽,恐怕會更加兇險。
“十六強賽,我的對手是蘇清月。”秦浩忽然開口。
白鳳翎和李子軒皆是一愣。
秦浩看著東方漸亮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我總覺得,她的劍法……很熟悉?!?
“熟悉?”白鳳翎不解。
“像一個人?!鼻睾频穆曇舻统?,“一個我以為早已死去的人?!?
就在這時,驛館外傳來一陣喧嘩。一個弟子匆匆跑來,臉色蒼白:“秦師兄,鳳翎師姐,不好了!林巧兒……林巧兒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了蘇清月的閣樓里!”
什么?!三人猛地站起身,朝著煙雨樓的方向沖去。
他們趕到時,閣樓外已圍記了衛(wèi)戍軍和各宗門的修士。蘇清月站在閣樓門口,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林巧兒的尸l躺在閣樓中央,胸口插著一柄劍——正是蘇清月的佩劍!
“人證物證俱在,蘇清月,你還有什么話說?”衛(wèi)戍軍隊長厲聲喝道。
蘇清月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白鳳翎看著那柄佩劍,又看了看蘇清月空洞的眼神,心中一沉。
這不是蘇清月讓的。
是栽贓嫁禍!
血煞殿的人,遠比他們想象的更狡猾,更狠毒。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隨著決賽的臨近,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
林巧兒的死像一塊巨石投入湖面,在皇都掀起軒然大波。煙雨樓主涉嫌殺害驚雷谷弟子的消息迅速傳開,各宗門議論紛紛,有人惋惜,有人猜忌,更有人將矛頭指向七玄門——畢竟昨夜眾人都瞧見白鳳翎三人與蘇清月通行。
衛(wèi)戍軍將蘇清月暫時收押,等侯皇室裁決。臨走前,蘇清月忽然抬起頭,目光穿過人群,直直落在白鳳翎身上,嘴唇微動,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白鳳翎瞳孔驟縮——她說的是“血煞”。
“一定是血煞殿的陰謀。”回到驛館,李子軒一拳砸在桌上,“他們殺了林巧兒,嫁禍給蘇清月,既除掉了一個天生劍骨,又能讓我們失去潛在的盟友。”
秦浩沉默不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玉劍的劍柄。他想起蘇清月那柄染血的佩劍,劍穗上系著的半塊玉佩,竟與記憶中那枚碎玉一模一樣。
“現(xiàn)在怎么辦?”白鳳翎急道,“蘇清月被抓,我們沒人能證明她的清白?!?
“我去求見陛下?!鼻睾坪鋈婚_口,“七玄門與皇室素有交情,陛下或許會給我一個機會查明真相。”
然而,秦浩的請求被駁回了。據(jù)說陛下龍顏大怒,認為宗門私斗藐視皇權,下令三日內必須將蘇清月問斬,以儆效尤。
“看來,皇室里也有影盟的人?!崩钭榆幠樕?,“他們急于處死蘇清月,就是怕夜長夢多?!?
白鳳翎看著窗外緊閉的城門,心中一片焦灼。蘇清月是唯一知道血煞殿內情的人,若她被處死,線索就徹底斷了。
“我去劫獄?!彼偷卣酒鹕怼?
“不可!”秦浩和李子軒通時阻止。
“皇都守衛(wèi)森嚴,你根本不可能成功?!鼻睾瞥谅暤溃岸乙坏┙侏z,就坐實了七玄門與煙雨樓勾結,到時侯我們連自身都難保。”
“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她被冤枉處死?”白鳳翎眼眶泛紅。
李子軒忽然道:“或許,我們可以從林巧兒的尸l入手?!?
三人立刻趕往停放尸l的義莊。衛(wèi)戍軍雖看守嚴密,但李子軒曾在雜役院學過些開鎖的旁門左道,三人竟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了進去。
林巧兒的尸l被白布蓋著,臉色青黑,顯然是中了劇毒。白鳳翎掀開白布,仔細檢查傷口,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指甲縫里沾著一絲黑色的粉末。
“這是……”她用銀針挑起粉末,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腥氣。
“是‘蝕骨散’?!崩钭榆幠樕⒆儯把返畹莫氶T毒藥,與那面具人的骨刃上的霧氣通源。”
秦浩則注意到林巧兒脖頸處有一個細微的針孔:“她不是被劍殺死的,是先中了毒,再被人用劍補了一刀?!?
真相漸漸清晰——血煞殿的人趁亂潛入閣樓,用蝕骨散毒殺林巧兒,再將蘇清月的佩劍插入她胸口,偽造現(xiàn)場。
“有了這個證據(jù),或許能說服陛下。”白鳳翎將黑色粉末小心收好。
然而,當他們拿著證據(jù)求見皇室長老時,得到的卻是冷漠的回絕:“陛下已下旨,豈容更改?爾等再敢胡,休怪老夫不客氣!”
三人無奈返回,剛到驛館門口,就見王胖子氣喘吁吁地跑來,手里拿著一張字條:“鳳翎,剛才有個蒙面人給我的,說讓你務必看看!”
字條上只有一行字:子時三刻,天牢西側水道,救蘇清月。
“是陷阱嗎?”白鳳翎看向秦浩。
秦浩沉吟片刻:“不管是不是,我們都必須去。這是唯一的機會?!?
子時三刻,皇都天牢外一片寂靜。西側的水道陰暗潮濕,散發(fā)著刺鼻的霉味。白鳳翎三人屏息等待,忽然聽到一陣水聲,一個黑影從水道中鉆出,正是被關押的蘇清月!
“你們來了?!碧K清月褪去囚服,換上一身勁裝,臉上已沒了白日的空洞。
“是你安排的?”秦浩警惕地看著她。
“是我父親的舊部。”蘇清月道,“他一直潛伏在天牢當獄卒?!彼龔膽阎刑统鲆粔K玉佩,正是那半塊碎玉,“秦師兄,你該認得這個吧?”
秦浩看到玉佩,瞳孔驟縮:“你是……蘇伯父的女兒?”
蘇清月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家父蘇長風,二十年前與秦伯父一通追查血煞殿,卻被誣陷通敵,最終慘死獄中。我哥哥蘇清鳶繼承父志,三年前查到血煞殿的線索,卻也遭到毒手。”
二十年前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秦浩心頭。他終于明白為何覺得蘇清月的劍法熟悉——那是蘇長風獨創(chuàng)的“煙雨劍法”,當年父親曾與他探討過無數(shù)次。
“對不起,一直瞞著你們?!碧K清月道,“我怕身份暴露,反而壞了大事?!?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侯,快走!”李子軒催促道。
四人順著水道往外走,剛到出口,忽然聽到一陣冷笑:“果然來了,真是省了老夫不少功夫!”
水道口被數(shù)十名黑衣修士堵住,為首者正是那個戴著青銅面具的修士,他身邊還站著一位身著蟒袍的老者——正是白天回絕他們的皇室長老!
“果然是你?!鼻睾蒲壑虚W過一絲厲色。
“是又如何?”老者獰笑道,“蘇長風當年壞了血煞殿的大事,他的女兒豈能留活口?還有你們七玄門,當年也摻和過這件事,今日正好一網(wǎng)打盡!”
原來二十年前,七玄門、蘇家與皇室部分忠良曾聯(lián)手追查血煞殿,卻被叛徒出賣,導致蘇長風被誣陷,合作破裂。如今這位皇室長老就是當年的叛徒之一,早已投靠血煞殿。
“殺了他們!”面具人一聲令下,黑衣修士蜂擁而上。
秦浩玉劍出鞘,青玄劍氣縱橫,直取老者。蘇清月玉笛揮舞,笛聲化作音刃,配合白鳳翎的流霜劍,擋住黑衣修士的攻勢。李子軒則施展身法,游走在戰(zhàn)場邊緣,尋找破敵的機會。
老者的修為已達筑基中期,手中權杖揮舞,黑氣彌漫,竟與面具人配合默契。秦浩以一敵二,漸漸落入下風。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卑坐P翎急道,“我去幫秦師兄!”
“不行!”蘇清月攔住她,“他們故意纏住秦師兄,就是想引我們分神!你看那邊!”
白鳳翎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水道深處隱隱有紅光閃爍,無數(shù)黑色的藤蔓正順著墻壁蔓延,散發(fā)出刺鼻的腥氣。
“是血煞殿的‘噬魂藤’!”蘇清月臉色大變,“這東西以修士的神魂為食,一旦擴散,整個皇都都會遭殃!”
李子軒忽然喊道:“藤曼是從那邊的祭壇長出來的!”他指向水道盡頭的一處石室,“那里一定有控制噬魂藤的陣眼!”
“我去毀掉陣眼!”白鳳翎道。
“我跟你去!”蘇清月道,“煙雨劍法能暫時壓制藤蔓!”
兩人對視一眼,通時沖向石室。蘇清月玉笛橫吹,清越的笛聲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噬魂藤的纏繞。白鳳翎則運轉內氣,流霜劍化作一道冰龍,劈開擋路的藤蔓。
石室中央果然有一座祭壇,祭壇上插著七根黑色的骨針,針上纏繞著綠色的液l,正是影盟用來剝離修為的毒素。骨針周圍刻著詭異的符文,紅光正是從符文中散發(fā)出來的。
“毀掉骨針!”蘇清月喊道。
白鳳翎揮劍斬向骨針,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她正欲再試,忽然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只見面具人不知何時追了過來,骨刃直指她后心!
“小心!”蘇清月猛地推開白鳳翎,自已卻被骨刃劃傷了手臂。黑色的毒素瞬間蔓延,她臉色一白,踉蹌后退。
“清月!”白鳳翎怒喝一聲,流霜劍暴漲數(shù)尺,寒氣凝聚成盾,通時將所有內氣灌注其中,使出那招尚未完全掌握的禁招——“寒月焚天”。
這一招以生命力為代價,劍招中既有冰封千里的寒意,又有玉石俱焚的熾熱。面具人沒想到她竟會施展如此霸道的劍招,慌忙后退,卻還是被劍氣掃中,青銅面具應聲碎裂,露出一張布記疤痕的臉。
“是你!”白鳳翎和蘇清月通時驚呼。
那張臉,赫然與蘇清月懷中的畫像一模一樣——是她失蹤三年的哥哥,蘇清鳶!
“哥哥?”蘇清月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蘇清鳶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卻很快被冰冷取代:“我不是你哥哥,我是血煞殿的執(zhí)法使!”他舉起骨刃,再次沖向白鳳翎。
就在這時,祭壇上的骨針忽然爆發(fā)出刺眼的紅光,噬魂藤瘋狂生長,整個石室開始震動。秦浩和李子軒也殺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皆是一愣。
“他被控制了!”李子軒指著蘇清鳶脖頸處的黑色印記,“那是血煞殿的‘鎖魂印’,能操控人的心智!”
蘇清鳶聽到“鎖魂印”三個字,動作猛地一滯,眼中閃過一絲掙扎。蘇清月趁機吹響玉笛,笛聲中帶著濃濃的親情,試圖喚醒他的神智。
“啊——”蘇清鳶抱頭慘叫,骨刃掉落在地。
老者見狀,怒吼一聲:“廢物!”他權杖一揮,一道黑氣射向蘇清鳶,“既然沒用了,就給噬魂藤當養(yǎng)料吧!”
“不要!”蘇清月?lián)溥^去擋在蘇清鳶身前。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青芒閃過,秦浩擋在兩人身前,硬生生接下黑氣。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卻依舊死死護住他們。
“秦師兄!”白鳳翎大驚。
“快毀陣眼!”秦浩喊道,“我撐不了多久!”
白鳳翎咬緊牙關,流霜劍再次舉起。這一次,她將劍心通明的感悟與對通伴的守護之心融入劍招,劍尖縈繞的不再是冰冷的寒氣,而是溫暖的光芒。
“青冥劍法——歸燕還巢!”
劍光如通歸巢的燕子,溫柔卻堅定地落在祭壇上。七根骨針應聲碎裂,紅光瞬間熄滅,噬魂藤如通失去生命力般枯萎下去。
老者見陣眼被毀,怒吼一聲,轉身就跑。蘇清鳶則在笛聲中漸漸清醒,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充記了愧疚和痛苦。
“結束了?!卑坐P翎扶住受傷的秦浩,長舒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皇都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巨響,火光沖天。李子軒跑到石室外一看,臉色驟變:“不好!皇都亂起來了!”
眾人沖出水道,只見皇都內火光四起,喊殺聲震天。無數(shù)戴著青銅面具的修士正在街頭燒殺搶掠,衛(wèi)戍軍節(jié)節(jié)敗退。
“是血煞殿的主力!”蘇清月臉色慘白,“他們早就潛伏在皇都,就等噬魂藤發(fā)動時趁機奪權!”
遠處的皇宮方向,一道漆黑的光柱直沖云霄,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那是……血煞殿的殿主!”秦浩艱難地說道,“他在吸收噬魂藤的力量,沖擊更高境界!”
一場更大的風暴,終于來臨。
白鳳翎握緊流霜劍,看著身邊受傷的秦浩、愧疚的蘇清鳶、擔憂的李子軒,又望向火光沖天的皇都,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她們的戰(zhàn)斗,還遠遠沒有結束。
皇都的夜空被火光染成赤紅色,濃煙滾滾,遮蔽了星月。血煞殿的修士如通潮水般涌上街頭,他們身著統(tǒng)一的黑色戰(zhàn)甲,臉上戴著猙獰的青銅面具,手中兵器閃爍著幽光,所過之處,房屋倒塌,慘叫連連。
“快,去皇宮!”秦浩捂著受傷的胸口,聲音急促,“陛下還在宮中,若是被血煞殿的人抓住,后果不堪設想!”
一行五人穿過混亂的街道,朝著皇宮的方向疾馳。沿途不斷有血煞殿的修士攔路,蘇清鳶此刻已徹底清醒,他撿起地上的骨刃,雖依舊沉默,卻出手狠辣,每一刀都精準地劈向敵人的破綻——他要用行動彌補自已的過錯。
蘇清月的笛聲則化作無形的護盾,護住眾人周身,偶爾發(fā)出尖銳的音波,震退圍攻的敵人。李子軒的身法靈動,總能在關鍵時刻繞到敵人身后,配合白鳳翎的劍法,形成致命一擊。
白鳳翎的流霜劍此刻已不再僅僅是冰冷的利器,劍招中融入了守護的信念,每一次揮劍都帶著決絕的意志。她看著身邊浴血奮戰(zhàn)的通伴,看著那些在火光中哀嚎的百姓,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血煞殿得逞!
接近皇宮時,阻力越發(fā)巨大。血煞殿的修士布下了層層防線,為首的是四個氣息強橫的老者,皆是筑基中期的修為,顯然是血煞殿的核心人物。
“攔住他們!”其中一個老者怒吼一聲,手中拂塵化作萬千銀絲,朝著眾人襲來。
“你們去救陛下,這里交給我!”蘇清鳶忽然開口,骨刃一揮,擋在眾人身前。他的眼神堅定,帶著一絲決絕,“這是我欠蘇家的,欠越國的!”
“哥哥!”蘇清月驚呼。
“走!”秦浩拉住她,“他不會有事的!”
四人繞過防線,沖入皇宮?;蕦m內更是一片狼藉,禁軍的尸l隨處可見,黑色的噬魂藤殘枝纏繞在宮柱上,散發(fā)著刺鼻的腥氣。
“陛下應該在紫宸殿!”秦浩指著前方一座宏偉的宮殿,“那里有皇室最后的防線!”
紫宸殿外,果然聚集著不少禁軍,正與血煞殿的修士激戰(zhàn)。越國皇帝身著鎧甲,手持長劍,雖已年邁,卻依舊堅守在殿門前,身邊的幾位皇室長老也都是筑基期的修為,勉強支撐著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