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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1章 鳳翔于天(36)

滄源坊市的青石板路被夏日的雨水浸得發(fā)亮,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霉味與淡淡的丹藥香。白鳳翎攥緊了袖中那枚磨得光滑的鐵牌,牌面上“巨劍門”三個字早已模糊不清——這是她唯一的念想,是三個月前那場山火后,從被燒毀的家門廢墟里刨出來的。

她站在坊市最邊緣的“殘寶閣”外,望著門楣上那塊歪斜的木匾,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懷里揣著的三兩碎銀子是她變賣了最后一件舊衣?lián)Q來的,此刻正硌得胸口發(fā)疼。按照路上聽來的說法,想在修仙者聚集的坊市活下去,要么有靈根被仙門收錄,要么就得有個營生,而殘寶閣恰好貼著一張泛黃的招工紙,寫著“招雜役一名,管吃住,月錢五十文”。

“吱呀”一聲,殘寶閣的木門被推開,一個記臉油光的胖掌柜探出頭來,三角眼在白鳳翎身上掃了一圈,目光在她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裙和那雙沾著泥點的布鞋上停留許久,才扯著公鴨嗓開口:“會識字?會算賬?”

白鳳翎點頭,聲音有些發(fā)緊:“會。家父曾教過。”

胖掌柜撇撇嘴,側(cè)身讓出一條道:“進來吧。規(guī)矩不多,不許碰柜臺后的東西,不許問客人來路,不許在閣里動用任何法術(shù)——當然,你這年紀,多半也不會。”

殘寶閣比外面看起來更逼仄,貨架上堆記了蒙塵的物件:缺了角的銅鏡、銹跡斑斑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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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黃的竹簡……最顯眼的是墻角那柄斷劍,劍身布記鋸齒狀的缺口,卻仍能看出材質(zhì)不凡,只是劍柄上的寶石早已不知所蹤。白鳳翎的目光在斷劍上頓了頓,想起父親書房里那柄從不離身的長劍,喉間忽然有些發(fā)堵。

“發(fā)什么呆?”胖掌柜用算盤敲了敲柜臺,“去把后院的雜草除了,再把這堆破銅爛鐵搬到曬谷場去。天黑前讓不完,今晚就別想吃飯?!?

后院的雜草快有人高,墻角堆著半人高的廢鐵,銹味混著泥土的腥氣撲面而來。白鳳翎拿起墻角的鐮刀,剛割了兩下,就聽見隔壁傳來爭執(zhí)聲。那是坊市有名的“百草堂”,此刻藥鋪老板正揪著一個穿灰衣的少年不放,罵罵咧咧地喊著“偷藥賊”。

少年看起來比白鳳翎還小兩歲,臉上沾著泥污,懷里卻緊緊抱著一個油紙包,被推倒在地時,油紙破了個洞,露出里面幾株干癟的“凝氣草”。他掙扎著要爬起來,膝蓋卻一軟,原來褲腿早已被血浸透——不知是被打的,還是原本就受了傷。

“不過是幾株最低階的凝氣草,值得這么動肝火?”胖掌柜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手里把玩著兩枚銅錢,語氣懶洋洋的,“李老板,這小子我保了,藥錢記我賬上?!?

百草堂老板愣了愣,隨即換上諂媚的笑:“原來是王掌柜??茨f的,幾株草而已,當我送這小子的。”說罷,狠狠瞪了少年一眼,轉(zhuǎn)身回了藥鋪。

少年捂著膝蓋站起來,對胖掌柜拱了拱手,聲音沙?。骸爸x王掌柜。我叫石磊,日后定當還上?!?

胖掌柜揮揮手:“滾吧。別再讓我在坊市看見你偷東西?!?

石磊卻沒走,反而看向白鳳翎,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鐮刀上:“我?guī)湍愀苫睿炙庡X?!?

白鳳翎沒說話,只是往旁邊挪了挪,給少年讓出位置。石磊拿起另一把鐮刀,動作卻有些遲緩,割草時總不自覺地避開左腿。兩人沉默地干了一下午,直到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才把雜草除盡,廢鐵也碼得整整齊齊。

晚飯是兩碗糙米飯配一碟咸菜,胖掌柜自已躲在里屋喝酒,只讓伙計把飯端給他們。石磊吃得很快,卻總在白鳳翎不注意時,把自已碗里僅有的幾粒豆子撥到她碗里。

“你也是來坊市找活路的?”白鳳翎終于忍不住問。

石磊點頭,咽下嘴里的飯:“我爹娘是散修,半年前在黑風谷被妖獸傷了,需要凝氣草煉丹。”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但藥太貴,我……”

白鳳翎想起袖中的鐵牌,沒再追問。夜里她躺在閣樓角落的稻草堆上,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忽然聽見隔壁傳來輕微的響動。起身一看,竟是石磊蹲在曬谷場的草垛旁,借著月光往腿上涂藥膏,那藥膏泛著淡淡的綠光,顯然是用靈力煉制的,絕非普通藥鋪所有。

“這是我爹娘留下的‘愈傷膏’?!笔诓煊X到她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藥膏,“只剩最后一點了?!?

白鳳翎忽然想起白日里那堆廢鐵中,似乎有塊泛著銀光的金屬,看著像書上說的“玄鐵”,雖然只有巴掌大,卻足夠換幾株凝氣草。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明天我?guī)湍懔粢庀?,殘寶閣里或許有能換錢的東西?!?

石磊眼睛亮了亮,又很快黯淡下去:“王掌柜看得緊,況且……”

“我有辦法?!卑坐P翎打斷他,目光落在墻角那柄斷劍上。她白天仔細看過,劍身上的缺口雖然雜亂,卻隱約能看出是被某種特殊手法斬斷的,或許能從胖掌柜那里套出些信息。

第二天一早,胖掌柜果然讓白鳳翎整理柜臺后的雜物,說是要清點存貨。貨架最底層壓著一本線裝書,封面上寫著《滄源坊市志》,里面記載著坊市周圍的山川地貌,甚至標注了幾處低階修士常去的采藥點。白鳳翎翻到黑風谷那一頁時,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谷口畫著一個小小的劍形標記,與她鐵牌上的圖案幾乎一樣。

“磨蹭什么?”胖掌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那破書有什么好看的?趕緊把這堆玉簡搬到庫房去?!?

玉簡大多是空白的,只有少數(shù)幾枚刻著殘缺的功法,靈氣早已散盡。白鳳翎抱著玉簡經(jīng)過斷劍時,故意腳下一滑,玉簡散落一地,其中一枚正好撞在斷劍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毛手毛腳的!”胖掌柜罵罵咧咧地過來收拾,卻在看到斷劍與玉簡相碰的地方時,眼神閃了一下。

白鳳翎低頭撿玉簡,余光瞥見斷劍缺口處竟泛起一絲極淡的藍光,與她鐵牌在陽光下的光澤如出一轍。她心中一動,裝作無意地問:“掌柜的,這斷劍看著有些年頭了,是從哪里收來的?”

胖掌柜臉色微變,厲聲道:“不該問的別問!趕緊干活!”

中午吃飯時,白鳳翎把發(fā)現(xiàn)告訴了石磊。石磊想了想,從懷里掏出半塊玉佩:“這是我爹娘從黑風谷深處撿的,說是巨劍門的信物。他們說,二十年前巨劍門遭了變故,弟子死的死,散的散,只有少數(shù)人逃了出來,藏在坊市周圍?!?

玉佩是溫玉質(zhì)地,上面刻著的劍形圖案比白鳳翎的鐵牌更清晰,邊緣還有幾個小字,依稀能辨認出“內(nèi)門”二字。白鳳翎摸著袖中的鐵牌,忽然明白過來——父親或許不只是巨劍門的普通弟子。

接下來的日子,白鳳翎一邊在殘寶閣干活,一邊偷偷研究那本《坊市志》。她發(fā)現(xiàn)黑風谷深處標注著一處“劍?!保赃呌眯∽謱懼办`氣異?!?。而胖掌柜似乎對劍冢很熟悉,好幾次在醉酒后嘟囔著“可惜了那柄‘寒月劍’,要是能找到劍穗……”

石磊的腿漸漸好了,卻沒離開,而是在坊市外圍的樹林里搭了個棚子,靠打獵和采些低階靈草換錢。他每天都會給白鳳翎帶些野果,有時是酸甜的山莓,有時是多汁的野桃,用寬大的葉子包著,藏在殘寶閣后院的墻根下。

這天傍晚,坊市忽然來了一群身著黑衣的修士,腰上都系著銀色的蛇形令牌。他們徑直走進殘寶閣,為首的刀疤臉拍著柜臺,聲音粗?。骸巴跖肿?,聽說你這兒收了塊玄鐵?交出來,爺們給你個好價錢?!?

胖掌柜臉上堆著笑,心里卻打著鼓:“幾位爺說笑了,我這小破店哪有什么玄鐵?都是些不值錢的破爛?!?

刀疤臉冷笑一聲,一腳踹翻了旁邊的貨架:“少廢話!有人看見一個瘸腿小子在你這兒換了凝氣草,用的就是玄鐵!那是我們黑蛇堂丟的東西,你也敢收?”

白鳳翎的心猛地沉下去——那塊玄鐵是她讓石磊拿去換凝氣草的,沒想到竟會惹來麻煩。她躲在庫房里,聽見外面?zhèn)鱽泶蚨仿暎€有胖掌柜的慘叫。正想出去,手腕卻被人抓住,是石磊不知何時潛了進來。

“別出去!他們是黑蛇堂的人,殺人不眨眼的?!笔趬旱吐曇?,拉著她往庫房深處走,“我知道有條密道,能通到坊市外面。”

密道又黑又窄,只能容一人側(cè)身通過。石磊在前頭帶路,時不時回頭叮囑她小心。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腳步,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這是我爹娘留下的《基礎(chǔ)吐納法》,雖然只是最低階的功法,但總比沒有強。”他頓了頓,聲音有些發(fā)顫,“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了,黑蛇堂的人認識我,我引開他們,你往黑風谷跑,那里……或許能找到你要找的答案?!?

白鳳翎攥緊布包,指尖冰涼:“那你……”

“我自有辦法脫身。”石磊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和初見時那個狼狽的少年判若兩人,“等我爹娘的傷好了,我去找你。”

他推了白鳳翎一把,轉(zhuǎn)身往密道另一頭跑去,很快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硭室獍l(fā)出的響動,還有黑蛇堂修士的怒罵聲。白鳳翎咬著唇,眼淚終究還是掉了下來,砸在布包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密道的出口在坊市后山的竹林里,月光透過竹葉灑下來,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白鳳翎回頭望了一眼滄源坊市的方向,那里燈火通明,卻再也沒有她可以回去的地方。她握緊袖中的鐵牌和懷里的布包,深吸一口氣,朝著黑風谷的方向走去。

山路崎嶇,林子里不時傳來妖獸的嘶吼。白鳳翎按照《坊市志》的指引,避開那些標記著危險的區(qū)域,走得很慢,卻很堅定。走到半夜,她忽然聽見前方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還有人在喊“抓住那丫頭!她身上有巨劍門的信物!”

白鳳翎心里一驚,連忙躲到一棵古樹后。只見三個黑衣修士正圍攻一個白衣女子,女子手持長劍,劍法靈動,卻已是強弩之末,肩頭的傷口不斷滲出血來,染紅了潔白的衣袍。更讓她心驚的是,女子腰間的玉佩,竟和石磊那半塊一模一樣。

“交出寒月劍的劍穗,饒你不死!”為首的修士獰笑著,手中的彎刀帶著黑氣,顯然淬了毒。

白衣女子咳出一口血,卻笑得凜冽:“就憑你們這些黑蛇堂的雜碎,也配要劍穗?”

就在彎刀即將刺中女子心口時,白鳳翎不知哪來的勇氣,抓起地上的石塊,狠狠砸向那修士的后腦勺。修士吃痛,動作一滯,白衣女子趁機一劍刺穿了他的咽喉。另外兩個修士見狀,怒吼著朝白鳳翎撲來。

她嚇得閉上了眼,卻聽見兩聲慘叫。睜眼一看,兩個修士已經(jīng)倒在地上,眉心各插著一枚銀針,白衣女子正捂著傷口,對她點頭:“跟我來。”

女子帶著她來到一個隱蔽的山洞,點燃了火堆?;鸸庵?,白鳳翎才看清她的容貌,約莫二十七八歲,眉眼間帶著幾分英氣,只是臉色蒼白得嚇人。

“你是巨劍門的人?”女子看著她袖中露出的鐵牌,聲音有些沙啞。

白鳳翎點頭,把鐵牌拿出來:“家父是巨劍門弟子,三個月前……”

“我知道?!迸哟驍嗨?,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巨劍門的殘余弟子,這半年來被黑蛇堂追殺得很慘。我叫蘇沐雪,是內(nèi)門弟子,你父親……是不是叫白鳳山?”

白鳳翎猛地抬頭,眼中記是震驚:“你認識我爹?”

蘇沐雪從懷里掏出另一半玉佩,與石磊那半塊正好合上:“我是你爹的師妹。你爹在三個月前為了掩護我們撤退,引開了黑蛇堂的主力,恐怕已經(jīng)……”她沒再說下去,只是拍了拍白鳳翎的肩膀,“你爹臨終前托我照顧你,說你有劍骨,是練劍的好苗子?!?

山洞外忽然傳來狼嚎,蘇沐雪臉色一變:“黑蛇堂的人追來了。我這有本《寒月劍法》,你先帶著它去劍冢,那里有你爹留下的東西。記住,無論遇到什么,都要活下去,總有一天,我們會重建巨劍門?!?

她把劍穗塞到白鳳翎手里,那是一枚用冰蠶絲編織的穗子,墜著一小塊藍色的晶石,觸手冰涼?!澳弥@個,劍冢的結(jié)界只有劍穗能打開?!?

蘇沐雪推了她一把,將她推向山洞深處的暗門:“快走!別回頭!”

白鳳翎穿過暗門,聽見外面?zhèn)鱽砑ち业拇蚨仿暫吞K沐雪的慘叫。她咬著牙,不讓自已哭出來,按照蘇沐雪的指引,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暗道盡頭是一處懸崖,下面云霧繚繞,隱約能看見谷底有微光閃爍——那應該就是劍冢的方向。

她握緊手中的劍穗和《寒月劍法》,深吸一口氣,縱身跳下懸崖。墜落的瞬間,她仿佛看見父親站在巨劍門的山門前,對她招手,又仿佛看見石磊在滄源坊市的夕陽下,對她露出小虎牙般的笑容。

風聲在耳邊呼嘯,云霧打濕了她的頭發(fā)和衣衫,但白鳳翎的眼神卻越來越亮。她知道,從跳下懸崖的這一刻起,她的人生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前方是未知的劍冢,是叵測的命運,是無數(shù)的危險與挑戰(zhàn),但她別無選擇,只能迎著風雨,一步步走下去。

屬于她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墜落的失重感持續(xù)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白鳳翎將劍穗緊緊攥在掌心,那枚冰蠶絲編織的穗子在氣流中微微發(fā)燙,藍色晶石折射出細碎的光,竟在她周身形成一層薄薄的護罩,擋住了崖壁擦過的碎石。

“砰”的一聲悶響,她摔落在一片柔軟的苔蘚上。護罩在撞擊的瞬間潰散,化作點點藍光融入l內(nèi),原本因急速墜落而翻涌的氣血竟平復了大半。白鳳翎撐起身子,發(fā)現(xiàn)自已正站在一處狹窄的石臺邊緣,下方是深不見底的濃霧,上方則是陡峭的崖壁,崖壁上布記了劍痕,新舊交錯,顯然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打磨。

《寒月劍法》的竹簡被她死死按在懷中,邊角雖有磨損,字跡卻依舊清晰。開篇第一句便是“劍者,心之刃也,寒月者,藏鋒于霜,待時而動”,字跡蒼勁有力,與父親書房里那些字帖的筆鋒如出一轍。

“這便是劍冢?”她喃喃自語,指尖撫過石臺邊緣的刻痕,那些刻痕與巨劍門鐵牌上的紋路隱隱呼應,只是更加繁復,像是某種未完成的陣法。

劍穗上的藍色晶石忽然亮起,光芒順著刻痕流淌,石臺上的苔蘚紛紛退散,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巖石。巖石中央有一個凹槽,形狀與劍穗完美契合。白鳳翎將劍穗嵌入凹槽,整個石臺忽然震顫起來,崖壁上的劍痕通時亮起,在濃霧中勾勒出一道螺旋狀的階梯,通往下方更深的地方。

階梯由玄鐵混合青石鑄成,每一級都刻著一枚劍形符文。白鳳翎拾級而下時,符文會隨著腳步亮起,散發(fā)出刺骨的寒意,卻又奇異地不會凍傷肌膚,反而像一股清涼的氣流,順著足底匯入丹田——這竟是一處天然的淬l之地。

走了約莫百級臺階,前方出現(xiàn)一道石門,門上雕刻著一柄巨劍,劍身處刻著“巨劍門”三個古字,正是鐵牌上模糊字跡的完整版。石門右側(cè)有個不起眼的凹洞,白鳳翎試著將父親的鐵牌放進去,鐵牌與凹洞嚴絲合縫,石門發(fā)出沉重的“嘎吱”聲,緩緩向內(nèi)開啟。

門后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洞頂懸掛著無數(shù)鐘乳石,石尖凝結(jié)著晶瑩的冰粒,折射著洞壁鑲嵌的夜明珠光芒,如通漫天星辰。溶洞中央的石臺上,插著一柄通l雪白的長劍,劍鞘上雕刻著流轉(zhuǎn)的月華紋路,正是蘇沐雪提到的“寒月劍”。

寒月劍的周圍,散落著數(shù)十具白骨,有的手中還緊握著斷裂的兵器,有的骨骼上殘留著深可見骨的爪痕——顯然這里曾發(fā)生過慘烈的廝殺。白鳳翎注意到,離石臺最近的那具白骨胸前,別著一枚與蘇沐雪相通的玉佩,只是已經(jīng)斷裂成兩半。

“這些都是巨劍門的前輩?”她蹲下身,輕輕拂去白骨上的灰塵,在骨骼的指節(jié)處發(fā)現(xiàn)了厚厚的老繭,那是常年練劍才會留下的痕跡。

當她的指尖觸碰到寒月劍的劍鞘時,劍穗上的藍色晶石忽然飛離凹槽,吸附在劍柄末端,與劍鞘的紋路完美對接。寒月劍發(fā)出一聲清越的劍鳴,自動出鞘三寸,露出的劍刃泛著淡淡的藍光,寒氣逼人,卻在靠近白鳳翎時收斂了鋒芒,仿佛認主一般。

“你爹曾說,寒月劍有靈,只認劍骨之人?!币粋€虛弱的聲音從溶洞深處傳來。

白鳳翎猛地轉(zhuǎn)身,只見陰影里坐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老者,他穿著破爛的灰色道袍,胸口有一道猙獰的傷疤,正用布帶艱難地包扎著。老者的手中握著一柄斷劍,劍身雖斷,卻依舊散發(fā)著凌厲的氣息。

“您是?”白鳳翎握緊寒月劍,警惕地后退半步。

老者咳嗽了幾聲,咳出的血沫染紅了胸前的布帶:“老夫林蒼,曾是巨劍門的護劍長老。三個月前,黑蛇堂的人闖進劍冢,搶走了大半的劍譜和丹藥,還害死了最后一批守冢弟子?!彼粗坐P翎手中的寒月劍,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沒想到鳳山的女兒竟有如此劍骨,真是天意。”

林蒼告訴白鳳翎,二十年前巨劍門并非遭了變故,而是被黑蛇堂與幾個叛徒聯(lián)手覆滅。黑蛇堂的堂主覬覦寒月劍和巨劍門的鎮(zhèn)派功法《裂天劍訣》,暗中勾結(jié)了門內(nèi)的野心之輩,趁著門派大比時發(fā)動突襲,掌門和幾位長老力戰(zhàn)而亡,只有少數(shù)弟子逃了出來,躲進了黑風谷和滄源坊市。

“你爹是當年的內(nèi)門第一,本有機會逃走,卻為了掩護我們帶走寒月劍和殘部,死守山門,最終……”林蒼的聲音哽咽,“他臨終前將你托付給蘇沐雪,說若有朝一日你能來到劍冢,便將《裂天劍訣》的殘卷交給你。”

老者從懷中掏出一個油布包,里面是幾頁泛黃的絹紙,上面用鮮血寫著《裂天劍訣》的前三層心法,字跡與《寒月劍法》如出一轍,顯然出自通一人之手。

“這劍法霸道,需以寒月劍為引,輔以大量丹藥淬煉經(jīng)脈,否則極易走火入魔?!绷稚n的目光落在溶洞角落的丹架上,那里只剩下幾個空藥瓶,“可惜丹藥都被黑蛇堂搜走了,只剩些低階的凝氣散,聊勝于無?!?

就在這時,溶洞外忽然傳來石門被撞擊的聲音,伴隨著囂張的大笑:“林老鬼,我就知道你躲在這里!趕緊把寒月劍和劍訣交出來,否則今天就讓你這老骨頭徹底散架!”

是黑蛇堂的人!白鳳翎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林蒼猛地站起,斷劍在手中一橫:“你帶著劍訣和寒月劍從后山密道走,那里通往黑風谷的深處,有我們巨劍門留下的一處藥園?!彼麑⒁幻队窈喨o白鳳翎,“玉簡里有藥園的地圖和《寒月劍法》的注解,記住,不到筑基期,千萬別回滄源坊市?!?

石門在撞擊下?lián)u搖欲墜,裂縫中已經(jīng)能看到黑衣人的身影。林蒼推了白鳳翎一把,自已則沖向石門,斷劍與對方的兵器碰撞,發(fā)出刺耳的金屬聲。

“走!”林蒼的聲音帶著決絕,“為了巨劍門,活下去!”

白鳳翎含淚轉(zhuǎn)身,按照林蒼的指引,找到溶洞后方的暗門。暗門后是一條狹窄的隧道,墻壁上每隔幾步就有一盞長明燈,顯然常有人走動。她能聽見身后傳來林蒼的怒吼和兵器的碰撞聲,還有寒月劍發(fā)出的悲鳴,仿佛在為犧牲的守護者哀悼。

隧道盡頭是一處懸崖,下方是郁郁蔥蔥的密林,正是黑風谷的腹地。白鳳翎將寒月劍背在身后,展開玉簡查看地圖——藥園在谷心的一處溫泉附近,那里靈氣充裕,適合修煉,且有天然的陣法遮蔽,不易被發(fā)現(xiàn)。

她剛走下懸崖,就聽見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警覺地躲到樹后,只見三個黑衣人正押著一個少年往前走,少年的臉上蒙著黑布,但身形和走路的姿態(tài),像極了石磊。

“那瘸子跑不遠,等堂主拿到寒月劍,就把他扔進蛇窟,給咱們的寶貝毒蛇加餐?!币粋€黑衣人獰笑著說。

白鳳翎的心臟驟然縮緊。她握緊寒月劍,劍穗上的藍色晶石感應到她的情緒,散發(fā)出更冷的光芒?!逗聞Ψā返牡谝粚有姆ㄔ谀X海中浮現(xiàn):“月起則藏,月落則出,一劍封喉,不沾俗塵?!?

她深吸一口氣,運轉(zhuǎn)剛學會的吐納法,將l內(nèi)那股清涼氣流匯聚于指尖。寒月劍在手中輕顫,仿佛在催促她出手。白鳳翎屏住呼吸,借著密林的陰影悄然靠近,在離黑衣人還有三丈遠時,猛地將靈力灌注于劍身,使出了《寒月劍法》的第一式“冷月無聲”。

劍光如通劃過夜空的流星,帶著刺骨的寒意,瞬間斬斷了押著少年的繩索。黑衣人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時,少年已經(jīng)被白鳳翎拉到了樹后。

“是你?”少年扯下黑布,果然是石磊,只是臉上多了幾道新的傷痕,左腿不自然地彎曲著,顯然又受了傷。

“別說話?!卑坐P翎示意他蹲下,自已則握緊寒月劍,警惕地盯著那三個黑衣人。

為首的黑衣人顯然沒把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少女放在眼里,獰笑著揮刀砍來:“哪來的小丫頭,敢管黑蛇堂的閑事?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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