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雷罰之術(shù)是一個取巧之術(shù),比起以自身引動天雷的雷術(shù),要輕松許多,威力卻偏偏要大上許多?!?
“大上許多?”
“道道天雷,一直到滌清那作惡之物的罪孽,才肯罷休,你說這威力究竟有多大?”
“竟然有這等術(shù)法?為何我?guī)煾覆辉?
“罷了,立淳兒是料想不到你有朝一日會用上雷罰之術(shù)。因?yàn)槭┬g(shù)條件太過苛刻,你若遇上這樣的情況,怕是沒有機(jī)會去施展這個術(shù)法,就已經(jīng)遭遇不測。更何況,這雷罰之術(shù),立淳兒也是一知半解,當(dāng)年這些壓箱底的術(shù)法我都來不及向他們交代”
“師父他到底還是”
“到底還是太過保護(hù)于你,想不到你會有用上雷罰之術(shù)的一天吧?按照立淳兒的性子,是決計(jì)不肯讓你置身于這種危險之中的,只不過世事難料,誰又完全看得透天機(jī),算得透這時間之河的滾滾洪流?!”
“”
“承一,你且聽好,這雷罰之術(shù)之所以說施術(shù)苛刻,是因?yàn)橐齽铀?,必須有兩個條件,至少滿足其一,才能引動這雷罰之術(shù)。第一個條件且是那罪惡滔天,一身血?dú)馍窆矶紩芗芍宋?。二則是站在這世間頂端,且已淪為惡之人物。說穿了,這雷罰原本就是上天懲戒罪惡的手段,滿足以上兩個條件之人物,就算我等道人不動用雷罰之術(shù),時機(jī)一到,上天也自會降下雷罰,懲戒于他們。只不過,萬事無絕對,等到時機(jī)到時,說不定已經(jīng)造成世間血海滔天的現(xiàn)實(shí)了。所以,天道傳下雷罰之術(shù),我等道人在滿足條件的情況下,可以引動這雷罰之術(shù),提前懲戒?!?
“聽起來很簡單,好像一般的道人都可以做到,為何很少聽見這雷罰之術(shù)的名聲呢?”
“簡單?這不簡單,能夠真正上表天聽之道人,這世間有幾何?不是功力通玄,就是有天生靈覺出色的天賦。你為真童子,原本就靈覺出色,加上此時是靈體狀態(tài),發(fā)揮更為沒有限制,才能勉強(qiáng)引動這雷罰之術(shù),就如那郁翠子為鬼羅剎,又助那城主完成逆天之事,本身背負(fù)那么多血債,才能勉強(qiáng)夠上被雷罰的資格。”
“原來如此。”
“就是如此!雷罰再普通不過,就連我修道之人也會面對,因?yàn)槲业刃薜?,原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爭命,自然就得付出代價,抗得過雷罰,自然更進(jìn)一步,那若抗不過的話只是我等沒有罪孽,沒人能為我等引來雷罰。但上天怕那罪惡的厲害角色也通過一些手段扛過雷罰,傳下這雷罰之術(shù)也算是讓我等替天行道。道士,道士,道總是為先的?!?
在師祖淡然的下令,承一,雷罰之術(shù)的瞬間,關(guān)于雷罰之術(shù)的一切就在我腦中過了一遍,我稍帶猶豫的望向郁翠子,此刻它抱著承心哥在流淚,但臉上分明就是沉醉的幸福,如若我真的施展那雷罰之術(shù),按照雷罰之術(shù)一旦引動,不洗清罪孽,絕不停下的性質(zhì),郁翠子怕是比魂飛魄散更加慘一點(diǎn)兒。
所以,我掐起了手訣,卻有些遲疑。
“癡兒,一切都只不過是選擇,人生的長河支流如此之多,把支流變?yōu)橹髁?,亦或者把主流變?yōu)橹Я?,不過是人的一念之間罷了。那一念才是她的命,誰又能改得了?天道之下,報應(yīng)不爽,你為她憐,亦要為其它的生靈憐,道心道心,有幾分也是公道之心,動手罷!她的命而已?!睅熥娴穆曇魝鞯轿业亩校恢杏辛藥追譁嫔?捌频囊馕?。
我有些恍惚,一時之間分不清楚,這個公正到好像沒有感情的師祖是我的師祖,還是那個八卦的生動的充滿了慈愛和人情味的是我的師祖。
或者都是吧?
師門之令,又豈容抗拒!我終于是閉上眼睛,掐動了雷罰之術(shù)的手訣。
在那一瞬間,我聽見了一個終于帶著一點(diǎn)氣急的聲音出現(xiàn)了:“郁翠子,還不醒來?你要被迷惑到何時?”
這個聲音,是那個城主的聲音!它是看見手下最厲害的一名大將沉淪于幻術(shù),終于是急了嗎?一直不動如山的它在死了全部的鬼將之后,都沒有如此的表現(xiàn)啊。
看起來它很看重郁翠子,但是承心哥一想到這里,我猛地的停止了施術(sh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見卻是郁翠子依然閉著雙眼,緊緊的抱著承心哥,眼淚早已沒有再流,嘴角已經(jīng)掛上了幸福的微笑。
而承心哥同樣是抱著郁翠子,手輕輕的拍在郁翠子的背上,眼神中也全是安然淡定的幸福。
我在內(nèi)心嘆息了一聲,師祖卻說到:“盡管施術(shù),一切動靜都不要管?!?
看見承心哥沒事,我心里松了一口氣,心中疑惑這郁翠子到底是中幻術(shù)太深,導(dǎo)致已經(jīng)聽不見?還是它根本就不想聽呢?
我想不明白,而在這時,師祖那略帶嘲諷的聲音已經(jīng)傳入我的耳中:“是按捺不住了嗎?舍得一夢醒來嗎?還是要逼迫我出手?”
一夢醒來?我敏感的覺得這個詞語有問題,但在下一刻,隨著手訣的掐動,我必須要深度的存思,或者說是我要進(jìn)行我有生之年,必須最集中的一次存思,所以我已經(jīng)不能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