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沒想到的是,葛全會以一陣大笑來打斷這種沉吟,看得我完全是莫名其妙,心中不免‘陰暗’的揣測,難道我死了,對他來說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兒?
我心里猜不透葛全,但表面仍是不動聲色,把玩著手中的蓋碗兒茶的茶杯蓋兒,靜待葛全的下文,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際上則是通過那潔白的茶杯蓋兒反光,仔細的觀察著葛全的每一個細節(jié)。
笑過之后的葛全,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這種不自然我一時間看不出來具體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但只是通過茶杯蓋兒看了一個模糊,在我抬頭的時候,葛全的神色又恢復(fù)了自然。
如果硬要說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的眼神,之前對我的親密,多少有幾分是真實的意思,如今已經(jīng)變得異常平淡。
“我沒想有想到小兄弟也來湊這個熱鬧,說起他的死來,出于真心,我就奉勸小兄弟一句,不該打聽的,還是少打聽為好,你以為他的死不是什么敏感的事兒?知道的太多未必落個好來?!备鹑f完這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其實我注意到他的茶杯里,殘茶已經(jīng)所剩無幾,還喝個什么勁兒?
看來,葛全的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安,這樣的老狐貍都會因為這件事情失態(tài),而不會掩藏情緒了?為什么?他會那么在意我的死?
聯(lián)想起掛在屋中的,他和我?guī)煾傅漠?
于是,我開口了:“葛師傅,我知道這件事兒是一趟渾水,只不過那陳承一鬼市一戰(zhàn)成名,素來被稱為年輕一輩第一人,又頂著老李一脈的名聲,我雖然不才,也沒多大個本事,但這個年紀(jì)對修者圈子來說,到底是個年輕人,多少對這個消息還是在意的?”
不過葛全有多少細節(jié)有讓我想合盤托出的沖動,但到底我是不敢的,畢竟我的年齡,我的經(jīng)歷和我身處的環(huán)境決定了我不會再像以前那么沖動,我為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沒想到我這番話剛落音,葛全竟然流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神色,但還快一閃而過,他忽然抬頭問我:“從小兄弟進門到現(xiàn)在,我們聊得太暢快,一時間忘記問小兄弟的名字了,我葛全素來消息來源頗多,對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有些熟悉,就是看著小兄弟面生啊?”
這番話說的很狡猾,不顯山不露水,實際上的意思我是咂摸出來了,心里未免有些微微感動,葛全原來是在為我打抱不平,下之意就是陳承一雖然是年輕一輩第一人,但與你何干?連我葛全消息靈通之輩都不知道你是何人,難道你還覬覦這個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名號,也來湊這個熱鬧?
在那一瞬間,我真的想把事情合盤托出了,但劉師傅那一個良好的評定多少還影響著我,無奈之下,我只能打了一個‘哈哈’,說到:“小子名字不值一提,先說不是問葛師傅打聽消息,只是單純的想問問葛師傅對陳承一死亡這件事情的看法?總之,我是覺得他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聽聞我這番話,葛全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剛見我時那種不耐煩的表情,站起身來說到:“我個人認為老李一脈的人,都是不容易死的家伙,畢竟他們神秘,低調(diào),偶爾出手又讓圈子里的人震驚,各種威力大的秘術(shù)層出不窮。不過,死了就是死了,我能有什么看法?”
他這番話已是說的敷衍,顯然是不愛多談,說話間竟然不動聲色的把剛才拿去的那一部分藥材放在了桌子上。
“小兄弟的藥材葛某怕是無福享受了,本想暢談一番,無奈精力不濟,所謂無功不受祿,藥材你也就拿回去吧?!备鹑f的很是決絕。
葛全這個舉動讓我心底徹底有了計較,但面上還是一番驚訝的樣子,問到:“葛師傅,你這是?”
“我怕趟渾水,這個話題太敏感,我聊不起?!备鹑卮鸬暮喴赓W,但實際上他的目光并沒有多少畏懼之意,畢竟年深日久,圈子里發(fā)生過多少震撼的大事兒,陳承一的死不見得就是最轟動最敏感的一件兒,他若是怕,怎么敢賣消息那么多年?
我很快就得出了推斷,他根本是杜絕談起這個話題,找了一個完全說得過去的理由搪塞了,實際上他就是要保密他知道的某些事,或者說是保護?我想因為這件事情來找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
我沉默不語的時候,葛全已經(jīng)開門送客,說到:“精神不濟,連談話都沒有了個興致,也無心下廚了,小兄弟,就恕葛某不招待了?!?
說完話,他也不管我的意見,目光強硬的就是讓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