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尼大爺抱歉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空曠的水潭,可惜已經沒有兩個當年人再給他做出任何的回應了,剩下的只是搖曳的紅花,還有呼嘯而過的風聲,也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才平靜下來。
在這期間,強尼大爺一直背對著我們站著,不曾回頭,直到一切平息下來,強尼大爺才轉過頭來,我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有兩行淚水,他聲音有些沙啞的對我們說到:“抱歉或許已經沒有作用,長久以來我都是這么認為,畢竟事情已經發(fā)生了。直到剛才我才感覺到,那是有用的,至少那是對自己人生的一個態(tài)度,內心會平靜許多。到了現(xiàn)在,我認為任何可怕的事情都沒有內心的折磨來得厲害,那才是一種無聲無形的徒刑。”
我們沉默的站著,不知道應該回應強尼大爺什么,他講了許多,我們都為這個故事一開始的美好善良入迷,也為他們三人之間微妙關系的變化而擔心,但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我們畢竟不知道,強尼大爺在激動之下,還沒有說出來。
此時已經是下午時分,在深潭中央的巨石上,我們已經完全不到陽光的炙熱,倒是在沒有烏云的天空,天氣莫名的陰沉。
在這樣的沉默中,強尼大爺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自自語的說到:“時間過的真快,我是不想拖延到晚上的,看來我要說快一些了。其實剛才那些細節(jié)你們也應該有所猜測了,是的,可能就和你們的猜測一樣,帕泰爾和婞婭相愛了我不知道婞婭在這其中是怎么轉換心態(tài),不再把帕泰爾當做哥哥的,我不了解他們是怎么樣相愛的細節(jié),如果一定要說,那就是帕泰爾一年回來一次,至少給孤獨的婞婭內心帶來了莫大的安慰,愛情或許是這樣發(fā)生的?!?
他們相愛了?我是有這樣的猜測,但在真實的聽見強尼大爺說出這個結果以后,內心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我知道這個故事很美好,是關于到三個優(yōu)秀年輕人最純真的過往,但是這個故事一直籠罩著一個陰影,只要用心都能感覺到,那就是始終橫恒在他們之間的地位差距,確切的說,是用種姓分隔了他們的血統(tǒng),讓他們的內心從脫離了美好時代開始,就始終不能再親密無間的靠在一起。
而強尼大爺的父親,看似善良,實際上內心那種固執(zhí)的見解根本無可摧毀,甚至是一個衛(wèi)道士,這樣的愛情該是怎么樣的悲劇?我有一種不忍心再聽下去的心情。
可是強尼大爺的述說卻還是在繼續(xù)。
那一次回去之后,實際上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只是置身其中的三個當事人毫不知情罷了,在那一晚的飯桌上,夏爾馬始終沒有開口的事情,卻由他的父親說出來了:“帕泰爾,這么多年的時間,我很欣慰你學有所成,盡管我進入不了那個神秘的圈子,可是我親愛的朋友曾經給我?guī)磉^無數的消息,說明你的天賦以及努力,甚至你取得的成果震驚了很多圈子里的大人物。到了如今,你的成果是應該開花結果了,做好準備嗎?我已經收到了消息,你將要成為一名肩負著使命,最光榮的神衛(wèi),所以這一次你和夏爾馬同行吧,去接受這個神圣的職業(yè),去得到那個光明的前途?!?
這番話由父親的口中說出來,非常的美好,可是正在吃飯的夏爾馬手卻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連口中的飯菜一時間都吞不下去,他沒想到父親會在吃飯的時候說出這么一件事情,說的如此順利以及冠冕堂皇,深知神衛(wèi)的性質到底是什么的夏爾馬,當然不會被這樣的話所蒙蔽,內心開始不安。
帕泰爾一定也是知道的吧?夏爾馬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帕泰爾,此時的帕泰爾正在給婞婭拿著一個什么菜,臉上始終保持著和煦的微笑,他的手也很穩(wěn)定,在父親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稍微的顫抖都沒有,他只是說到:“老爺,正該如此,這一次回來,就是等著夏爾馬回來,然后和他同行,正式成為他的神衛(wèi)?!?
帕泰爾的話語很平靜,甚至帶著適當的開心,情緒表達的恰到好處,但不知道為什么,夏爾馬始終覺得他的那兩個字,帕泰爾是加重了語氣,說的他本人內心發(fā)燙,可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導致他的內心這樣,夏爾馬不想深究。
而婞婭卻在這時,充滿好奇的問到:“什么是神衛(wèi)?”又讓夏爾馬的內心再次顫抖了一下。
“神衛(wèi)?那是一種宗教職業(yè),地位非常高,我很榮幸能有這樣的前途。親愛的婞婭,知道嗎?這個就好比西方的騎士?!笔桥撂柣卮鹆藠鼖I的問題,恰到好處而且平靜的描述了這個職業(yè)。
可是夏爾馬的內心卻更加難受,因為這一切由帕泰爾來回答,在他聽來,非常的非常的諷刺,可是他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
“好了,關于這個話題,我們就不用多談了。我只是很開心兩個一起長大的孩子,我夏爾馬家族的雙杰,可以一生還這樣在一起,形影不離,互相依靠。我不能喝酒,但不我介意為這件事情,干掉這一杯香濃的姜茶,我親愛的妻子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哈哈”終于,是由夏爾馬父親結束了這一場對話,一場真正導火索的對話。
而在這個過程中,帕泰爾表現(xiàn)平靜,情緒也恰到好處,可是夏爾馬卻忽略了一件事情,在整個過程中,帕泰爾和他的眼神始終都沒有交錯。
在家里呆了三天,夏爾馬和帕泰爾就要一起上路了,這三天的感受夏爾馬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帕泰爾好像變了,卻又好像沒有,他還是會和他親密的走在一起,甚至偶爾會抒情的說起過往,可是兩人之間的相處始終像是缺乏了某一種東西,夏爾馬說不上來是什么?只有在婞婭在的時候,他們的相處會更和諧一些。
另外還有就是,夏爾馬敏感的發(fā)現(xiàn),婞婭好像和帕泰爾總是會有那么一些時間單獨呆在一起,以前當然也會有這樣的情況,只不過沒有現(xiàn)在這么頻繁。
看來八年沒有回家,始終和婞婭走的遠了一些,比起每年回家的帕泰爾,或許婞婭已經更喜歡這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