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事已了,魏十七一身輕松,只等褚戈與鄧元通敲定歸附的細(xì)節(jié),而后回轉(zhuǎn)流石峰,閉關(guān)修煉。
這幾日在仙云峰上,他過得很是悠閑,整日介拉著秦貞四處閑逛,拜訪一干舊雨新知。昆侖掌門的師侄,哪個(gè)不愿意交結(jié),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客套之余,連帶著秦貞都高看一眼。
這正是魏十七的意圖。五年時(shí)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仙都雖有五行宗撐腰,畢竟是外人,為秦貞打算,他更愿意站在她身前,未雨綢繆。
今日的魏十七,已不同于過往,在流石峰,或許他只是嶄露頭角的新人,但在仙云峰,他已是實(shí)打?qū)嵖购馀灾д崎T的厲害角色,即使不愿深交,也犯不著得罪。
秦貞臉皮薄,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漸漸也就習(xí)慣了,她沒有深思魏十七這么做的目的,師兄要她陪,她陪著就是了,何況,這一別,要整整五年。
這一日,他們來到仙云峰后山,拜見陸葳和宋韞,在扁竹林旁的草廬中談了好一陣,說及歲末賭局的種種,陸、宋二人相視而顧,恍如隔世。
她們離開流石峰太久,難免懷念。
離開扁竹林后,魏、秦二人在后山信步閑走,偶然遇到了劉木蓮。
劉木蓮還是老樣子,黑黑瘦瘦,頭發(fā)枯黃,靦腆而怕生,她投在李木子門下,運(yùn)氣不錯(cuò),憑借苦道人留給她的一瓶丹藥,跌跌撞撞凝成道胎,跌跌撞撞突破劍種關(guān),又跌跌撞撞突破御劍關(guān),因此進(jìn)入了陸葳的視野。資質(zhì)平平,卻能連過三關(guān),這不是用“僥幸”二字可以解釋的,陸葳叮囑李木子悉心栽培,親自將玄陰訣傳授與她,這些年她無以遣懷,一心修煉,凌駕于宋韞的徒弟鐵仰真之上,隱隱然已是鉤鐮宗三代弟子第一人。
但這三代弟子第一人,水分不少,鉤鐮宗最出色的金佩玉、余瑤、夏一斛、錢鴛四人,已被迫投入他宗,不知近況如何。
說了幾句寒暄的客套話——主要是魏十七說,劉木蓮聽,偶爾插上幾個(gè)字,她本來就不善辭,秦貞站在一旁,容光照人,心中更不是滋味——?jiǎng)⒛旧徆钠鹩職獾溃骸拔捍蟾?,我有話想問你,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這句話她私下里不知練習(xí)了多少遍,此時(shí)說出口,還是禁不住聲音顫抖。
秦貞善解人意,搶著笑道:“師兄,你們聊,我先回薜荔洞了!”她朝劉木蓮和善地笑笑,回身踏上山路,消失在樹叢后。
“有什么事嗎?”魏十七猜到了幾分,卻不說破。
劉木蓮?fù)刎戱厚坏谋秤?,咬了咬嘴唇,道:“魏大哥,你和秦貞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