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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枚玉符是蘭真人賜予墨心防身的寶物,名為“隔塵符”,一經(jīng)催動,劍絲噴涌而出,倏忽織成樊籠,攝人困人,得心應(yīng)手。品書網(wǎng)..此符運用巧妙,能催動三次,墨心含怒出手,將玉符的威能盡數(shù)放出,樊籠當(dāng)頭罩落,光華流轉(zhuǎn),密不透風(fēng),將魏、秦二人牢牢定住,無從躲避。
斜月三星洞果然家大業(yè)大,區(qū)區(qū)一名道童,也有如此強橫的手段,放在下界,這一擊足以與洞天真人相媲美。魏十七審時度勢,玉符威力雖大,卻無變化可,強行避走不難,但置秦貞于險地,不可為也。他心念微動,魂眼震動,妖元涌出,倏地張開妖域,將劍絲樊籠輕輕巧巧收去,手起一刀劈向墨心。
墨心只覺眼前一花,樊籠憑空消失,手中玉符化作碎屑,紛紛落地,青光一閃即逝,將他居中一劈為二,兩爿尸身頹然倒地,臟腑污血淌了一地。身死道消,一物從他袖中飛出,轉(zhuǎn)了數(shù)圈,直欲飛去,魏十七伸手一抓,牢牢扣在指間,定睛細(xì)看,卻是一枚溫潤滑膩的寶珠,大如雞卵,滴溜溜直轉(zhuǎn)。
魏十七記起一事,大感不妥,五指微一用力,正待將其捏碎,寶珠忽然變得熾熱燙手,一道白光從指縫射出,照在石柱之上,現(xiàn)出一女修的身影,身著杏黃道袍,芙蓉如面柳如眉,腰肢柔軟,風(fēng)姿綽約。
寶珠應(yīng)手而碎,化作齏粉,白光暗淡,那女修深深望了魏十七一眼,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隨之消失無蹤。
魏十七心頭突突直跳,第一反應(yīng)竟是她認(rèn)得自己!他忙將通竅石攝入手中,命秦貞躲于其中,才邁出一步,身形忽然一震,妖域破碎,無數(shù)劍絲從虛空中奪路而出,織成樊籠,將他困得水泄不通。
魏十七一刀揮出,卻如抽刀斷水,刀過水合,樊籠不見絲毫縫隙。他心中急躁,催動魂魄之力,大喝一聲,屠龍刀泛起蒙蒙青光,一氣三十三刀劈出,樊籠終是死物,無人驅(qū)使,竟被他以蠻力生生斬破。
棲厲一瘸一拐蹩進(jìn)洞來,見墨心的尸身倒地,不由一迭聲叫苦,斜月三星洞向來護(hù)短,殺了他一個道童,會惹出多大的禍?zhǔn)聛恚?
魏十七不及細(xì)說,將腰一扭,施展地行術(shù)穿山而過,無移時工夫便遁出千里。身在地下,他總覺得心緒不寧,不敢輕舉妄動,當(dāng)下借土石藏身匿蹤,收斂氣息,等了三天三夜,這才小心翼翼遁出地面。
花香襲人,落英繽紛,這一走,卻來到一個桃花如荼的山谷中,山澗潺潺流淌,無數(shù)花瓣載沉載浮,逶迤東去。
魏十七慢慢蹲在岸邊,用手撥開花瓣,喝了幾口甘甜的山澗水,忽見水中有一女子的倒影,靜靜注視著自己,容姿之美,猶在秦、余二女之上。
魏十七痛飲一番,慢慢站起身,視線從水面抬起,落在那女修的臉上,叉手行禮道:“見過廣濟(jì)洞蘭真人玉駕?!?
那女修微微一笑,頷首道:“區(qū)區(qū)一個混血之種,僥幸修成五方破曉真身,與天魔沆瀣一氣,從李靜昀手下逃脫,到了此界還不思收斂,反與斜月三星洞為敵,壞了我的雪狐,魏十七,你膽子真夠大的!”
魏十七念頭轉(zhuǎn)得極快,聽她并無責(zé)備之意,且直呼靜昀真人之名,頗有些不以為然,心中一動,坦然道:“事出有因,靜昀真人跨界而來,不由分說,便欲取我性命,逼得我倉皇逃竄。非是我與斜月三星洞為敵,實是斜月三星洞先與我為敵?!?
蘭真人道:“你要把天魔放出來,無垢洞豈肯甘休!李靜昀就是這么個脾氣,誰都說不聽,你能逃到此界,也是異數(shù)。不過,你有什么資格跟無垢洞叫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