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陵五合天頂,法則之線編織雷紋,星力瞬息化為雷電,殺伐凌厲,破毀萬物,十忿本尊猝不及防,一時門戶大開,大陵五趁虛而入直擊要害,生怕對方猶有反撲之力,有心一拳打碎頭顱,不想頭頸吃不住力,先一步斷裂,未能完全得手。
十忿本尊失去頭顱,兀自直立不倒,周身淹沒在耀眼的雷光中,殘軀四分五裂,只剩一團(tuán)幽冥之氣左沖右突,再不能顯化成形。勝負(fù)已分,局勢明了,然而魏天帝與解升道人靜靜旁觀,誰都沒有主動開口,大陵五雙眉倒豎,顯然意識到了什么,五指引動金蛇狂舞,掌心醞釀一顆跳動的雷珠,顫動著急劇漲大,振臂一揮???????????????,將雷珠投入幽冥之氣。
時光剎那停滯,一團(tuán)奪目電光驀地亮起,雷鳴聲驚天動地,將幽冥之氣生生削去十之八九,剩下一點(diǎn)本源渾渾噩噩,隱沒于虛空中。解升道人眉頭微皺,拂袖揮去雷電余威,幽冥之氣所剩無幾,十忿本尊遭此重創(chuàng),本源受損,不得不陷入沉寂,回轉(zhuǎn)“幽冥鬼蜮”靜養(yǎng),萬載道行毀于一旦,卻是始料未及。然而“妙元天”并未徹底輸去這一陣,他將目光投向光陰長河,五十顆濕人頭載沉載浮,加上十忿本尊的頭顱,合計(jì)五十一之?dāng)?shù),現(xiàn)出猙獰本相,大口大口吞噬著光陰之水。
元邛道人“嘩啦”一聲竄出長河,臉色極其難看,雙手捏定法訣,竭盡所能收回光陰長河,卻已被濕人頭吞去盡三成,過去未來殘破不全,雖不至動搖“玄元天”,對魏天帝而卻是不小的損失。五十濕人頭原本各自為戰(zhàn),如今得一頭領(lǐng),脫胎換骨,盡顯猙獰,元邛道人與大陵五對視一眼,這才明白過來,五十濕人頭并非完全之?dāng)?shù),其中最重要的一顆頭領(lǐng)與“十忿”合體,顯化入世,擊毀十忿本尊,卻是徹底解脫了濕人頭。
解升道人祭煉的這兩宗鎮(zhèn)道之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五十一顆濕人頭兇焰障天,才是真正的殺手锏,然而元邛道人與大陵五已手段盡出,還有什么底氣與之抗衡?魏天帝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嘆息。
光陰之水無異于大補(bǔ)之物,濕人頭精神大振,上下飛舞,口中呼呼喝喝,不知嘀咕些什么。解升道人眸中幽光閃動,望定那一顆頭領(lǐng),心中卻有些沒底,濕人頭來歷不凡,據(jù)說在無妄子之前誕于“幽冥鬼蜮”,歷無數(shù)劫成就鎮(zhèn)道之寶,桀驁不馴,哪里肯聽命于人。只是鎮(zhèn)道之寶不得其主祭煉,道行止步不前,濕人頭權(quán)衡利弊,這才勉強(qiáng)歸從解升道人,合則兩利,各取所需。
祭煉濕人頭耗費(fèi)海量幽冥之氣,每每得不償失,解升道人得無妄子指點(diǎn),???????????????暗中施展手段算計(jì)它一回,趁其不備,將一顆最狡黠的頭領(lǐng)摘下,與另一鎮(zhèn)道之寶“十忿”煉作一體,剩下五十濕人頭結(jié)為一串,掛于頸間,濕人頭這才安分守己,聽其驅(qū)使。此番“妙玄論道”,他以鎮(zhèn)道之寶為題,原以為輕易便可贏下此陣,沒想到元邛道人與大陵五聯(lián)手,竟擊毀十忿本尊駐世之身,他依約不得插手,只能眼睜睜看著濕人頭重新合而為一,掙脫束縛,得以自作主張。
元邛道人與大陵五并肩而立,已是強(qiáng)弩之末,然而濕人頭并未趁機(jī)撲上前,盤旋飛騰,似有些拿不定主意。無妄子冷冷哼了一聲,早看出五十一顆濕人頭得以聚攏一處,再不會重蹈覆轍,聽從解升道人驅(qū)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要收服這一宗鎮(zhèn)道之寶,不知要耗費(fèi)多少功夫,他有心拿下濕人頭,但這一陣勝負(fù)未分,插手意味著將“陷空境”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