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整天,沈昭嬑有些累了,梳洗之后,她披頭散發(fā)靠在迎枕上,拿了一本香經(jīng),翻了沒幾頁,就有些昏昏欲睡。
朦朧間,感覺有人抽走了她手里的書卷,她撐開眼睛,眼前是模糊又高大的身影,她一激靈,猛然睜大眼睛,一下清醒過來了。
沈昭嬑慢慢撐起了身子,看向了齊雍。
一眼就看到,齊雍腰間佩了刀。
齊雍已經(jīng)許久沒在她眼前佩刀了,龍嘴向上怒張,玄色的刀柄上,掛了一條五色絲線編織的金剛結(jié),正是她昨晚編的那條。
注意到她的目光,齊雍低頭看了一眼:“見你放在籮筐里的絡(luò)子十分精巧,便擅自拿了。”
沈昭嬑點點頭,又問他:“你怎么來了?”
齊雍坐到榻邊,見小幾上擺了茶壺,便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沈昭嬑:“今天臘八,你屋里沒有丫鬟值夜?!?
沈昭嬑這才想到,齊雍每次過來,似乎都挑了紅藥值夜的時候,丫鬟們值夜都有固定的安排,齊雍只要一留意,就能精準(zhǔn)把握,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家里比平常忙碌,會比較辛苦,她也不會讓丫鬟值夜。
沈昭嬑有些困倦:“你昨天晚上才來過……”她掩著小嘴,打了一個哈欠,“你不要總是半夜三更過來找我,這樣……”
她輕抿了一下唇,沒往下說。
之前齊雍也只是偶爾來一天,她雖然很不自在,卻也沒有阻止,可現(xiàn)在齊雍幾乎隔三岔五地來……
這讓她很不自在……好像有一種偷情的羞恥感。
“你不希望我來?”齊雍蹙眉,目光緊緊地將她盯住,他以來沈昭嬑同他是一樣的,每天都想見到他。
沈昭嬑想,如果她說這樣不合規(guī)矩,會不會顯得有些矯情?
畢竟這話她對齊雍說過許多次,齊雍從來都不在意,每次都不管用,搞得好像是她欲拒還迎一般。
“男未婚女未嫁,哪有天天往女子閨房里跑的。”
齊雍也知道這樣不對,只是……他有點管不住自己的腿:“那以后,我該如何見你?”
他問得十分直白,沈昭嬑低下頭,纖細(xì)的脖頸,彎出了一裊委婉:“你若是得了空,便給我稍個信,我去廖記羊肉鋪或是裕草堂……但是我不能保證每次都能出門?!?
她每次出門,身邊總是帶足了人,母親不會干涉她外出。
只是母親懷了身子,她要主持中饋,幫著管家,不好頻繁外出。
齊雍有些不情愿,以后他就不能了隨心所欲的見到沈昭嬑……可是沈昭嬑都這樣要求了,他也不能不答應(yīng)。
他確實也不該總在半夜里往她閨房里跑,雖然他自信能把持得住自己,不對她做一些孟浪的舉止,但是這樣確實不合規(guī)矩。
他也不在乎什么規(guī)矩禮教,卻不希望讓沈昭嬑認(rèn)為,他不愿意為她恪守規(guī)矩,覺著自己慢待了她,對她不夠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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