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父親所說,部隊雖然偏遠,但總體來說更安全,父親馬上要走仕途,她在外面亂晃反而容易拖后腿。
而且她沒忘記,和顧鈞結(jié)婚的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幫他避免那次犧牲。
在部隊里比隔著十萬八千里好操作。
因為要準備隨軍事宜,云歲歲連黃秀斌和程英的定親宴都沒參加。
說是定親宴,其實只是兩家親戚吃個飯,云家人不可能去,而云英也親爹死了,程家也沒人,只有林秋萍和云峰也去了。
據(jù)說云峰還差點和來鬧事的邱家人打起來。
回家之后,還被親爹拿褲腰帶抽得下不來炕。
云歲歲就當(dāng)個樂子聽,回頭繼續(xù)給家里人準備養(yǎng)生湯和膏藥。
父親長期伏案,脊椎和手腕有骨刺,葉青蘭右腿膝蓋處風(fēng)濕,師父年紀大需要食補溫養(yǎng),小梨身子弱,還得泡藥浴。
光是配藥就得花費她不少功夫,再加上空間里很多藥材還沒炮制,臨走這幾天可把她給忙壞了。
八月十三號早上五點,天還沒亮呢,云歲歲和顧鈞就到了冰市火車站,云建中親自來送行。
閨女長這么大,還是第一回要走這么遠,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
饒是鋼鐵般堅強的男人云建中,也不禁紅了眼眶。
他鄭重其事地對顧鈞說:“別以為離得遠就沒人監(jiān)督你了,你要是欺負我閨女,我爬也爬過去跟你沒完!”
顧鈞也鄭重承諾他:“絕對不會的?!?
見氣氛太過傷感,云歲歲連忙笑嘻嘻地說:“爸,您放心,要是顧鈞欺負我,我爬也要爬回來跟您告狀!”
云建中被她逗笑,傷感氣氛終于被沖淡了些。
天色微微亮,云歲歲和顧鈞在父親的目光中上了車。
票是部隊里買的,看在顧鈞是負傷休假又帶了媳婦,破例給買的軟席臥鋪。
臥鋪是帶門的包房,四張床沒坐滿,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正和云歲歲的意,她一上車就開始補覺,等醒來時,已經(jīng)快中午了。
顧鈞沒在,她肚子有點餓,等了半天也沒把人等回來,就自己帶著隨身背包去了餐廳。
餐廳里人不多,云歲歲點了菜,隨便找個地方坐下,沒一會兒,一個大娘帶著個年輕姑娘就坐在了她對面。
那大娘看她一個人坐著,便笑瞇瞇地搭話:“小姑娘,你自己坐車???要到哪里去?”
云歲歲淡淡回答:“巖市?!?
“那么遠?。 ?
大娘眼睛亮了亮,“我兒子也在那邊,當(dāng)兵的,咱們可以一起走啊,也能有個照應(yīng)!”
說著,她又推了推旁邊的年輕姑娘,“這是我閨女,看著和你差不多大,小姑娘倆也有話聊!”
云歲歲看向那年輕姑娘,就見她慌亂地錯開了眼。
她下意識覺得不對,起身要走,大媽卻一把扯住了她,“春兒,別生氣了,媽同意你跟那個男的在一塊行不行,你整什么離家出走,這是在要媽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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