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汐哆嗦了一下:“王爺,你這眼神……該不會想親我吧?”
“你問得這么厚顏無恥,該不會——”夏凜梟突然湊近,一張俊臉近在咫尺,眼底卻染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寒意,神色卻是似笑非笑的邪氣,“假陌離用我的身子,同你親熱過多次了?”
這語氣,這眼神……
竟然有些神似蕭楚!
“??”蘇染汐心里咯噔一聲。
這眼神像是在她身上安裝了監(jiān)視器,讓人渾身不自在。
恍惚間,她以為夏凜梟又分裂了。
“干你屁事?!碧K染汐猛地站起身,遠(yuǎn)離了這張禍國殃民的臉,“你跟蕭楚本質(zhì)上還是同一個人,我沒那么想不開?!?
看她一臉避之不及的樣子,夏凜梟的臉色黑了一瞬,冷冷盯著她看了半晌。
眼神宛如天山寒雪,萬年冰川。
冷得要凍死人。
“蕭楚?”夏凜梟冷冷一笑,“好一個蕭楚!我跟他變化的契機(jī)是什么?”
“不知道?!碧K染汐實(shí)話實(shí)說,“你怎么變成蕭楚的,我沒看見過。但蕭楚要變成你,都是昏迷之后再醒來,突然就變了?!?
夏凜梟思忖片刻,只冷漠地丟下一句話:“這件事,保密?!?
“哦?!碧K染汐也沒多余的保證,說完就要走。
身后傳來夏凜梟冷酷無情的警告,“軍令狀,從不玩笑。若明日計劃失敗,你要拿命來抵?!?
蘇染汐腳步都沒停一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王爺?!蹦Q走進(jìn)來,有些擔(dān)憂,“真的要按王妃的計劃來?一旦失敗,打草驚蛇,再要引出叛軍,怕是只有放火燒山一條路了?!?
勞民傷財不說,很可能還會引起賊寇的全力反撲,造成死傷無數(shù)。
屆時,民心必失。
“你有更好的法子?”夏凜梟一句反問,墨鶴慚愧地低下頭,“論智計,屬下的確不如王妃機(jī)變聰穎?!?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毕膭C梟沉默地看向夜色,突然掏出一份卷軸遞給墨鶴,“派人去查個清楚?!?
墨鶴看了一眼,臉色驟變:“毒人病變,罪魁禍?zhǔn)资菍幮〗悖俊?
王御醫(yī)和王爺密談,他只在遠(yuǎn)處守著,不知詳情。
難怪!
王爺居然沒有繼續(xù)反對寧小姐以身作餌的事。
夏凜梟面色晦暗:“墨鶴,自來嶺安,我對她確有諸多懷疑,但皆無實(shí)證,心里總存著一絲幻想。”
幻想著,查到最后,興許寧兒的所作所為,都是有苦衷的。
她害蘇染汐,或真是為權(quán)勢所迫,或是嫉妒生恨。
她偽裝騙人,處事心機(jī),或是為家族興衰。
哪怕她傷害他,也可能是為人所迫,或是別的……
可找盡借口,也沒想到毒人異變,竟然和蘇淮寧有關(guān)!
疫病大爆發(fā)和守城之戰(zhàn),死了多少無辜的百姓和血戰(zhàn)的將士,這都是因?yàn)榧榧?xì)下毒。
所有人都知道是塔慕的奸細(xì)下的毒,卻沒想過奸細(xì)有可能是身邊人!
夏凜梟實(shí)在難以相信,當(dāng)年純善如水、踩死螞蟻都會傷心吃齋數(shù)月的小姑娘,有朝一日竟變成這種害人不眨眼的心機(jī)毒婦。
“查!查個水落石出!”他眼底凝聚著危險之色,“若真是她所為……”
黑眸一閉,殺氣頓斂。
低冷得讓人窒息的空氣無聲蔓延。
“是?!蹦Q收斂驚怒之色,匆匆離開。
與此同時。
蘇淮寧找到玄羽,親自給他換藥包扎,惹得玄羽一個年輕氣盛的大小伙子嚇得差點(diǎn)從床上摔下來。
蘇淮寧好一番安撫,不動聲色地提起蘇染汐的計劃圖:“汐妹妹和安小姐都沒有跟我細(xì)說誘餌計劃,我實(shí)在擔(dān)心明日危險,萬一……”
她抹了抹眼淚,像是害怕極了:“萬一作餌不成,我連逃跑的路線都不知道,反倒淪為人質(zhì),豈不是要給大家添麻煩?”
“什么?他們居然沒跟你說詳細(xì)計劃?”玄羽哪里看得了寧小姐受委屈,連忙將自己記下的計劃圖和重要的關(guān)卡布置,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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