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廝仆從又四散開,忙忙碌碌地準備著。
侯府的屋檐亭角都掛上了紅綢,喜氣洋洋。
又等了好一陣,已經(jīng)過了午時,茶點已經(jīng)上過一道有一道,大家還未吃午飯,都覺得饑餓難忍。
蘇慕煙偷偷吃過些糕點,道是還好,可許多夫人人家可是沒想到這種情況,也不好意思偷吃東西,生生餓著。
“怎么還沒出來嗎?”王氏待著踏進府門的仆從問。
仆從神色有異,王氏捕捉到了,將人帶到后院,厲聲問:“到底怎么回事?”
仆從這才小聲說:“早就出了宮門,可世子爺不肯回來。”
“為何不肯回來,那他現(xiàn)在人在哪兒?”
仆從支支吾吾不說話。
“說呀!”王氏急了。
仆從這才吐出幾個字。
這幾個字,將王氏嚇得臉色慘白,幾乎暈倒。
“造孽啊,造孽啊。”
她去前院,悄聲在老夫人耳邊說了實情。
老夫人面色微變,但到底是當過家的,鎮(zhèn)得住場,當下決定不等了,立即開席。
眾夫人送了口氣,趕緊入座,菜一上來,都覺得十分可口美味,安安靜靜吃了會兒,待饑餓感過去,才開始竊竊私語。
“怎么回事,陸君禮沒回?”
“你可別跟他人講啊,方才我派小廝去打聽過,說陸君禮午時初就進城了,在皇宮不過待了半刻鐘......”
“那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功臣嗎?不回府慶祝,難不成去了別的地方慶祝去了?”
一旦有好事,官員結(jié)伴去外面喝酒吃飯也是常事。
可那個夫人繞有所思地抿嘴笑著,四下看了眼,湊到邊上夫人的耳邊,耳語幾句。
后者瞪大眼睛張大嘴,“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
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蘇慕煙這邊也打聽到了消息,知道了陸君禮的事情,再看著這院子里的布置,張燈結(jié)彩的場景和熱熱鬧鬧的酒席,真真是諷刺。
酒席散去,老夫人被人扶著進屋,坐下便問王氏:“所當真?那趙欣兒人呢?”
王氏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說不出話。
“哭什么,人還沒死呢,我問你,人在哪?”老夫人怒道。
“在,快活林。”王氏被老夫人喝住淚,回話,“那趙欣兒賤蹄子,藏在行禮車內(nèi)跟著去了議和,如今和禮兒一同去了快活林,禮兒的腿,他的腿,聽說已經(jīng)干癟,藥石無醫(yī)?!?
說完又哭得更傷心。
老夫人眼睛瞪得老大,直挺挺往后倒。
“老夫人,老夫人?!崩顙邒呲s緊扶著躺下,對丫鬟小廝大聲吩咐,“趕緊去請?zhí)t(yī)?!?
王氏也顧不上哭,過來幫忙,“婆婆,您怎么了?”
老夫人躺下,可心里一直記掛這陸君禮,手一直伸著的。
王氏和李嬤嬤問她可是有話說,問半天,老夫人才口齒不清地說了句囫圇話:“讓煙兒,找他,回來?!?
王氏趕緊吩咐:“快,去找少夫人,讓她去請世子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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