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蓉?fù)е希樎襁M(jìn)她的頸窩,嬌聲道:“母親真好,蓉兒最喜歡母親了!到時候我就穿著新衣服,在那些宴會上露臉,給母親找個金龜婿……”
柳氏就喜歡小女兒的巧嘴,說起話來讓人暖到心窩里去。
“好,到時候母親要靠我們?nèi)亟銉簱窝!?
雖說謝守仁唯一的兒子記在柳氏名下,可柳氏始終沒有安全感,只有鞭策身邊的兩個女兒才能讓她心安。
至于不是親女的沈若犀,她從來沒指望過,只是把她當(dāng)做主母的任務(wù)而已
如今人從江南接回來了,也就是名義上的情分。
今晚沁水院值夜的是明月。
她在插屏外搭了張小榻,隔得遠(yuǎn),昨夜沈若犀就是將睡在那里的人當(dāng)作室友陪著才很快睡著。
今日許是白天補(bǔ)夠了覺,沈若犀有些睡不著,與明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下午祖母說給我請了個授琴師傅,明日就要來沁水院,那房間收拾好了嗎?”
“小姐放心,我?guī)е旅娴难绢^收拾好了,就在正廳旁邊的抱廈,離書房也近,琴師在書房授完課隨時可以過去歇息?!?
沈若犀“嗯”了一聲。
這個琴師要在沁水院待三天,是得有個好屋子。
來京城的路上她已經(jīng)練好字了,柳氏挑不出字的毛病,問過松鶴堂后就給她請了個授琴的師傅。
先學(xué)三天琴,看看天賦,如果不行的話就換一樣繼續(xù)學(xué),直到有一門拿得出手的技藝,不給伯府丟臉。
到時候楚蘭成也該從邊境回來過年了,說不定相看后侯府滿意就立即敲定親事,最快明年春天成親。
每年夏秋兩季,北方邊境戰(zhàn)事頻發(fā),楚蘭成一定會在戰(zhàn)場上。
只有每年十二月到次年二月,北方大雪封路,邊境起不了戰(zhàn)事,他才一定在京城,其余時間可能在趕路或者辦其他差事。
沈若犀正思索著,卻見明月悄聲下榻,望了下四周,再次確定屋子里除了小姐就沒有其他人。
白玉插屏外有一盞燈未熄,是給守夜丫鬟留的,怕她們下榻給主子做事時摸黑看不見。
不過這盞燈離沈若犀遠(yuǎn),且隔著屏風(fēng)和床簾,照到千工床上已經(jīng)十分微弱。
可沈若犀視力好,夜里也不影響,只見明月走到里間給沈若犀倒了一杯水。
沈若犀接過不喝。
“小姐,奴婢有話憋了好久了……”
明月紅著臉,十分難為情,她沒有干過背后告黑狀的事情。
“在江南青雨莊的時候,有天晚上奴婢也是這樣睡不著,就見明星偷偷來看奴婢睡著沒有?!?
“當(dāng)時還以為她要同奴婢玩笑,沒想到她徑直走出了屋子,也不是如廁的方向,奴婢悄悄開了后窗,看到她往夫人院子去了。”
沈若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她從來就沒有相信這府里的任何一個人。
當(dāng)初沈若犀去童家治病,就是瞞著兩個丫鬟,金針也是自己收著的,她們至今也不知道她會醫(yī)術(shù)。
如今表現(xiàn)天真的明月告訴沈若犀這件事,她更加肯定了一件事——明星就是柳氏的人。
明星總是有意無意在她身邊灌輸與柳氏一樣的想法,這一路上她已覺察,只是沒有確定。
今日熟悉府里規(guī)矩的紋兒還未說話,明星就一個勁兒地勸著她去雙水院看謝南蓉,結(jié)果最后差點與柳氏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