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葵此時面色微紅,解下香葉紅面白狐貍皮的鶴氅交給婢女,含笑與沈若犀打招呼。
沈若犀見她生著一雙桃花眼,盡管刻意把眉毛修得婉約,卻還是難掩將門英氣。
“楚姐姐客氣了,她們都很好?!鄙蛉粝f著萬能金句,還發(fā)了幾張好人卡。
楚葵噗的一下笑了出來。
沈若犀疑惑,她說錯什么了?
“我今年十六,夏日葵花開時生的,應該比姐姐小才是?!?
沈若犀鬧了個紅臉,剛才與楚芙說話,叫楚家姐姐叫習慣了。
況且那冊子上寫的是楚葵十七歲啊,楚葵長得也很a,一看就比她大。
見著沈若犀的目光,楚葵解釋道:“我出生的時候母親找人算過,要保平安得論虛歲,于是外面都以為我滿十七了呢?!?
時人論起歲數(shù)來都喜歡說周歲,與前朝論虛歲過了一年就長一歲不同。
真是個實心的姑娘,這種私密事都能拿出來說。
“原來是這樣?!鄙蛉粝匾砸恍?,“我今年十六,春天生的,就托大叫你一聲妹妹了?!?
“我哥哥也是春天生的。”楚葵笑著就彎了眼睛,一雙桃花眼中的凌厲之色褪去。
沈若犀反應過來,她哥哥是楚蘭成吧?順利的話就是她的未婚夫了,當著她的面說出來沈若犀都有些臉紅,這姑娘卻依舊膚色雪白,十分淡定,那這姑娘也真是早熟又沉穩(wěn)。
楚葵從前也和謝南晴說過話,卻覺得她總是一副長輩姿態(tài),二人說起話來都不自在。
聽到伯府可能要換人的風聲時她還有些高興,但又害怕來一個比謝南晴還可怕的女子,到時候她是嫁出去了姑嫂難得一見,但守寡的二嫂可就難過了。
此次她連自己的相看對象都不關心,就想著與謝家姑娘說話了,若是性子好的話早日與二嫂說,讓她放心也好。
楚葵又問了些日常,得知沈若犀會撫琴時忍不住開心。
二嫂也喜歡撫琴,可惜二哥戰(zhàn)死之后她不再碰琴,平日里連個排解的法子都沒有,若是謝家姑娘能與二嫂論琴就好了。
二人又從琴說到了手,說到了護膚品上。
臨走前楚葵給沈若犀留下一瓶潤膚膏。
“謝姐姐收下吧,這個很好用,是縣主推給我的,你要是覺著好用也不要客氣,差人找我給你送去?!?
等她又去應酬后沈若犀都不用打開,熟悉的味道就鉆進鼻腔。
不知以后沈若犀同這姑娘說‘這東西是我做的’,她該作何反應?
沈若犀與楚葵說話的時候柳家的姑娘也來了。
柳家來的是謝南萍的表妹柳聞櫻,她是柳氏哥哥的女兒,圓臉大眼,觀之可親。
謝南萍寵溺地看著柳聞櫻吃點心,還用手帕給她擦著嘴角的碎屑。
“表妹慢點吃。”
這個表妹十分隨心,并不顧忌那些規(guī)矩,在別人家做客時也是想吃就吃。
柳聞櫻看著謝南萍手上的帕子,喝了口茶水壓下點心的甜膩味兒才問道:“二表姐怎么沒用我給的帕子?”
“你的手藝愈發(fā)好了,我想著留下來當個紀念,以后拿出來給你瞧,要是用來擦手擦嘴可就糟蹋了,用不了幾次就壞了?!?
沈若犀瞪大了眼睛,除了說正事和說話本的時候,她好像從沒見過謝南萍說這么長一段話。
這個表妹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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