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查問過后,余存恩和手下帶著冊子準備回案發(fā)現(xiàn)場再看看的。
趙惜香行了一禮,“余大人,不知家父可在甜水巷?”
趙家進京的時候余存恩出城查案,見過趙家小姐一面,如今聽她提起趙思賢,面上略微沉了沉。
“趙大人回衙門了?!?
“家父對此案掛心,叮囑我跟著看一看。”
“沒這個規(guī)矩?!庇啻娑骼淠芙^。
走出到門口時,又有差役來報。
“陳家二太太的人去甜水巷鬧了,說這是她家的宅子,發(fā)生兇案十分晦氣,要小的將尸體搬去義莊,還說昏迷的傷者也不能留,要挪去醫(yī)館或衙門。”
余存恩快步流星地向外走去,趙惜香默默跟著他,謝南萍和沈若犀也綴在后面。
余存恩回頭道:“還請幾位姑娘留步。”
“路在這邊,難不成只許余大人一人行走?”趙惜香疑惑地說。
余存恩深吸了一口氣,謝家就連表姑娘也是彪悍的!
“那謝家的兩位姑娘呢?”他對著謝南萍和沈若犀問道。
“不如余推官帶我們一起查案?大人說我們的嫌疑并未完全排除,那將我們放在身邊總不會逃跑或自縊了,我們保證不破壞案發(fā)現(xiàn)場,不影響大人斷案?!敝x南萍抹著眼淚,“未婚夫的外室遭遇不幸,小女子也很難過,她們就跟我未曾蒙面的親姐妹一樣,哪能看著她們慘死,任兇手逍遙法外?”
謝南萍表演完后,沈若犀只說了一句:“大人來之前我們就和趙表妹在一處了。”
下之意就是跟著趙惜香走的。
余存恩無以對。
謝家這幾位姑娘比尋常大街上的潑婦還難纏。
見到陳家二太太——也就是謝華珍的時候,余存恩收回這句話了。
潑婦更難纏。
不對,陳家這位太太也姓謝。
余存恩得出結(jié)論:謝家的姑太太和姑娘一樣彪悍。
謝華珍不愿讓兒子陳君逸被人議論養(yǎng)了外室,所以先發(fā)制人,得到消息就派侍女來了甜水巷。
“我主家這處宅子一直無人居住,不成想被人竊據(jù)了。這幾人不管是傷是死,挪走就行,我家太太心善,也不追究他們強闖民宅的罪過了?!?
留在原處的官差對這樣的年輕又體面的丫鬟不好動手,況且人家也確實有房契,引來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幫忙說話。
“大人,這姑娘看著也怪可憐的,給主子辦事的都不容易?!?
“是啊,人家說得有理,富貴人家宅子多,忘了一處兩處被人偷摸住了也不知道,還發(fā)生了命案,真慘。”
這些吃瓜群眾見多了順天府的官差,敬畏之心也淡化了。
有些事不涉及自身利益時,是能幫著他人大度說話的。
也有眼明心亮的百姓說:“話是這么說,可這里發(fā)生了兇案,挪走之后她們是不是要收回宅子了?收回宅子之后還怎么找兇手?這不是耽誤大人們辦差嗎?”
官差望向這人的眼神感激極了。
所幸余存恩很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