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犀和常樂長公主緊趕慢趕回到京城，距離太后逝世已經(jīng)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按制舉國要為大行皇太后服制二十七日，這二十七日內(nèi)民間停娶嫁、輟音樂，軍民摘冠纓，命婦去裝飾，有資格的外命婦還要時不時進(jìn)宮致祭。

沈若犀回到京城的那天鎮(zhèn)北侯府除了年輕一輩的姑娘們，年長的有誥命在身的長輩都進(jìn)宮哭臨了。

不用她去各處請安，自然好生休息了一日。

第二日李老太君不必進(jìn)宮，她年紀(jì)大了，跪在靈前支撐不住。

朝廷也體恤，允她們這樣上了年紀(jì)的命婦時常歇息。

沈若犀昨夜睡得好，一路的疲憊消散大半，自然起得早，請安時將北地楚家人的家書帶給她。

“二叔婆、三叔婆讓孫媳給祖母帶個好，她們上了年紀(jì)不耐煩寫信，平日也沒什么事，只說有什么定會打發(fā)人給祖母帶個口信兒。”

李老太君聞放心了，笑道：“她們的脾氣還是這樣?！?

她搖搖頭，又問了幾句：“她們的身體可好？吃得多還是少？頭發(fā)白完了嗎？還有，老五、老七家的孩子們怎么樣……”

“二叔婆、三叔婆身體硬朗，和祖母一樣日日起來晨練，能繞院子走三四圈，不過上不了馬。北地戰(zhàn)事一起，她們還想提刀去前線呢，好在五嬸、七嬸攔了下來……”沈若犀一一答道。

她不僅將楚家老宅小輩的嫁娶之事一一說給李老太君聽，還講了他們不少趣事。

老太君對這些很感興趣，問著自己關(guān)心的侄子侄女以及他們后輩的事，就連從前最愛聽的北地戰(zhàn)事也拋諸腦后。

她連連點頭，最后感嘆道：“最小的芷姐兒也許了人家，我真是老咯?！?

朝廷提出遷都的時候楚芷才出生沒多久，老太君彼時還在北盛舊都，也算看著她生下來的，只是后來老侯爺這一支跟著建和帝來到了現(xiàn)在的京城，老侯爺?shù)膬蓚€弟弟以及楚家族中的大半子弟都留在了北盛城的楚家老宅，方便隨時去北地戰(zhàn)場。

李老太君和老宅的人一年見不了幾次面，對楚芷的印象還停留在她小時候的樣子，不敢想如今她已經(jīng)到了該嫁人的年紀(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