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糾纏。
夜深,她關了床頭的燈。
不關心傅行琛是否吃了晚餐,也不管他根本沒有到護士站去拿陪床的被子。
床尾的暗燈亮著,傅行琛坐在沙發(fā)上,雙腿疊放整個人被昏暗的光線籠罩。
他看著病床上那一抹小小的攏起,眸色深而沉,不知在想什么。
昨晚姜黎黎沒睡,倦意甚濃,躺下沒多會兒便呼吸聲均勻,睡著了。
傅行琛起身走到她身旁,她裹著石膏的手搭在身上,眉頭微攏,睡得并不安穩(wěn)。
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回憶姜黎黎提離婚至今的所有事情。
她像變了一個人,變得陌生,他完全不認識。
事情確實因他而起,他會給她一個交代。
一整晚,他坐在那里。
半夜時,姜黎黎睡得迷迷糊糊,朦朧間覺得病床邊坐了一個人,哪怕她看不清楚卻也認得出是傅行琛。
但她覺得,那一定是夢。
次日,天剛微微亮,護士來查房,她被喊醒量體溫。
睜開眼睛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病房里已經(jīng)沒了傅行琛的蹤影。
不知他何時走的,她也并不關心。
“請問,我的檢查結果什么時候能出?”她問護士。
護士正在填她的每日例表,“你老公昨天不是找過醫(yī)生了?他沒告訴你嗎?”
姜黎黎一怔,才意識到她口中的‘老公’是指傅行琛。
這個詞放在傅行琛身上,太陌生。
“他可能忘了,你能跟我說一下嗎?”她問護士。
護士歉意一笑,“抱歉,您的病情如何要跟主治醫(yī)生溝通,再說你等會兒問問你老公不就行了?!?
“好。”姜黎黎只能作罷。
她想著,一會兒上班了去找醫(yī)生問問吧。
且不說她是不愿意跟傅行琛說話,就算說只怕傅行琛也不見得回來了。
體溫正常,護士記錄下來收了溫度計后離開。
姜黎黎拿過手機,點了一份早餐,然后下床洗漱。
孰料,剛走到門口就與拎著保溫桶進來的傅行琛撞了個正著。
除了早餐,他還拎著一個包,里面是一些洗漱用品,以及換洗衣服。
雖說她一直穿著病號服,可她的貼身衣物總要換。
“看看還缺什么,我再……”
“謝謝?!苯枥枘眠^包進入衛(wèi)生間,關門洗漱。
嘩啦啦的水聲隔著門傳出,傅行琛被打斷的話堵在喉嚨里,有點兒噎得慌。
他拎著早餐進屋,將雞絲青菜粥倒入碗中,又拿出醬肉包。
姜黎黎洗漱完出來,就看到早餐已經(jīng)擺好了。
她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早餐一人份的早餐。
“你吃吧?!彼渎曊f。
傅行琛帶了一件白色襯衫過來,準備去換,“我不餓?!?
她主動說話,他緊繃的心松弛下來一些。
但話音剛落地,病房門被敲響,進來一個外賣員,“姜小姐是嗎?您的早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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