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封塵不插手蘇穗安的社交問題。
他早就有消息,這次負責兩家合作的安氏接頭人,就是安臣。
這是工作上不可避免的,他不會做任何調(diào)動,必須得蘇穗安自己解決。
蘇穗安送他到門口,回來后又為了明天去安氏的事情做了下準備。
然后她才洗漱上床睡覺。
夜半,一場大雨悄然而至。
雷雨交加的夜晚,整座城市被雨水籠罩。
落座在半山腰的宋家宅院一片漆黑。
二樓主臥窗前,隨著一道閃電劈下來,窗前那抹坐著輪椅的身影徹底展露出來。
八年,宋修止徹底掌管宋家,手上有了權力,整個人沒了幾年輪椅生活而變得死氣沉沉的氣息。
有的是無盡的冷暗和陰狠。
雨水沖刷著后院角落一塊墓地,墓地上刻著幾個大字。
——錢文海之墓。
三年前錢叔因病去世。
臨終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宋修止能好好活著。
“錢叔,我的人生沒有意義了,等我大仇得報,也就是人生的高光時刻,然后……我就去找你。”
宋修止的聲音很細很低,在雨聲中很難捕捉。
但他字字堅定,鏗鏘有力,“蘇封塵,奪妻之仇……不共戴天!我不信,你還能躲過這次!”
樓下,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男人,手里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是兩碗白米飯,和幾根小咸菜。
他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的門是上下結構的,可以單獨打開上面一扇小門。
男人將門開了后,把托盤放在桌上,往里推了推。
不待他的手收回來,就猛地被一只臟兮兮、枯瘦的手抓住。
“宋修止!你混賬!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男人身體一震,反應過來后,迅速將手抽出來。
“爺爺,都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不消停?!?
宋承恩從口袋里拿出黑色的帕子,擦拭著手上的污漬,“錢爺爺就在那邊看著你呢,你再鬧……就躺過去跟他作伴?!?
霎時,地下室里沒了動靜。
細聽還能聽見三個交織的粗喘聲。
“奶奶,姑姑,爺爺,今天依舊是兩份飯哦。”
宋承恩的聲音薄涼,說完轉身在廳廊穿回別墅內(nèi)。
別墅里沒開燈,這是宋家的規(guī)矩。
過了十點鐘就熄燈。
可他剛進別墅,就看到一個下人站在那里。
“少爺,先生讓你上樓一趟?!?
宋承恩開了玄關的燈,朝二樓樓梯拐角處看了一眼。
樓上一片漆黑,令人心底發(fā)毛驚悚。
“知道了。”宋承恩上樓,語氣沒了剛才輕快。
就連上樓的步伐,都分外沉重。
他與宋修止這個‘父親’,并不是很熟。
來到宋家時他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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