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忽然邀請兵池含玉,因?yàn)樗嘈疟睾竦哪芰Α?
兵池含玉沉思了片刻。
原本對于岳國,她只是大概知道,岳國與華國已經(jīng)敵對了數(shù)百年,其它的,就知之甚少了。
可在聽了林默的話后,她就明白這次岳國的狼子野心。
雖然她身為兵池家的大小姐,養(yǎng)尊處優(yōu),又生性溫柔,從不理會那些世俗的恩怨。
可眼下,面對來勢洶洶的岳國使團(tuán),她也有自己的覺悟。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讓林默失望。
也想,幫上林默的忙。
“好?!?
兵池含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林默,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我當(dāng)然可以出手!”
林默很高興。
他知道兵池含玉的本事。
貴為兵池家大小姐的她,雖然不會武功,可是卻精通琴棋書畫。
而且每個領(lǐng)域,都算得上是高手。
堪稱,京城才女!
有了她幫忙,這次華國的贏面可就大多了。
“不過……”兵池含玉想了想,又道:“琴棋書畫我雖然都學(xué)過,可若拿來與岳國的各領(lǐng)域頂尖高手比拼,我也不敢夸口每一場都贏?!?
“所以我只能選擇其一,而且是最為擅長的領(lǐng)域?qū)Ω端麄??!?
“這樣,才能穩(wěn)妥。”
就連她都看得出來這次與岳國的交鋒,對華國有多重要,甚至直接關(guān)乎和平。
絕對,不容失敗。
“哦?”
林默饒有興趣地問:“那你最擅長的,是哪一個?”
“這個嘛……”
兵池含玉想了想,認(rèn)真的回答:“要說最擅長的,得是琴!當(dāng)初,我為了深造棋技,特地去拜了華國琴圣為師?!?
“我學(xué)來了他幾乎所有的本事,后來他說已經(jīng)沒什么可以教給我的了,還夸我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打算把琴圣的名號繼承給我?!?
“可我沒有同意?!?
這番話,被兵池含玉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可殊不知……
她這話字字句句,都是無比的驚人。
在華國,誰不知那位傳奇琴圣的厲害,就連如今華國的那些宮廷樂師,見了他都要叫聲師父。
他們,全都是琴圣的弟子!
可這么多高手,卻從來沒有人夠資格繼承那位老琴圣衣缽的資格。
可沒想到……
兵池含玉一個女孩子,年紀(jì)輕輕,就得到老琴圣如此肯定。
這等天賦,已經(jīng)可以說是驚世駭俗了!
聽到這話,就連林默就納悶起來,忍不住問:“既然你那老琴圣師父愿意讓你繼承琴圣之名,你為什么不同意?”
“這不是好事嗎?”
“哎……”
兵池含玉嘆息一聲:“我知道,如今我對琴技的造詣,比起師父他老人家也不遑多讓,不過……我覺得還不夠?!?
“光是和師父一樣,還不能繼承琴圣名號?!?
“我必須超越他老人家才行!”
林默聽了,不禁目露贊許之色。
有意思。
想不到,含玉她在這件事上,居然會如此較真。
“這一定不簡單吧?”
“你覺得,你還要多少年,才能達(dá)成超越你師父的境界?”
他覺得,就算兵池含玉有超絕天賦,可畢竟太年輕了。
起碼,也要五年八年。
“快了?!?
可兵池含玉卻給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最近,我有所感悟,寫了一首曲子,我有預(yù)感,一旦將這首曲子彈出來,我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是……”
“我試過很多次,尋常的琴,根本彈不出這曲子的神韻,唯一可能的,是我兵池家祖?zhèn)飨聛淼囊话压徘??!?
“那把古琴,很有靈性,可惜卻被我小時(shí)候不懂事,把它弄壞了。”
“現(xiàn)在想想,真是暴殄天物?!?
說到這里,兵池含玉有些慚愧。
林默也聽出來了。
她是覺得,只有用這把古琴,彈出她的那首曲子,才能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在這次與岳國的對陣中必勝。
“難道,那古琴無法修復(fù)了?”林默忍不住問。
“嗯。”
兵池含玉嘆息一聲,遺憾又無奈:“那把古琴的琴弦斷了,它原本所用的,乃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離火天蠶絲?!?
“為了修復(fù)它,這些年來我廢了很大功夫,總算將離火天蠶絲找來,可……用尋常手段制弦,音色始終不對?!?
“我試過很多次,每次都失敗了?!?
“無法還原!”
可她話音剛落,林默就開口了:“把你手里的離火金蠶絲,給我看看,或許我能幫你?!?
“真的?”
兵池含玉驚訝地問:“用離火金蠶絲制成的琴弦,音色清透,婉如天音,十分的珍貴,可制作方法是一門古老的手藝,早就已經(jīng)失傳了。”
“難道你知道?”
面對她期待的目光,林默則神秘一笑。
“當(dāng)然。”
“你對琴技的天賦,的確是天才,或許論彈琴,我還真不如你。”
“不過說來也巧,我曾看過一本古書,上面剛好記載了一種以離火金蠶絲來制弦的古法工藝,也幸好,我大概還記得!”
當(dāng)初,他被老頭子收養(yǎng)時(shí),就發(fā)現(xiàn)老頭子手里有無數(shù)奇珍異寶。
藏書閣里,更是網(wǎng)羅天下奇書。
隨便一本,都是在外界早已經(jīng)失傳的存在,十分珍貴!
不過……
因?yàn)閷氊愄?,以至于林默也從不知心疼?
不少古書都被他在山上時(shí),冬天的時(shí)候烤火,給當(dāng)劈柴給燒了。
至于哪本記載著以離火金蠶絲制弦,價(jià)值連城的寶書,倒是沒燒,只不過……被他拿來墊桌角了。
“太好了!”
兵池含玉一聽,頓時(shí)激動壞了。
真是巧了!
她正為復(fù)原那把祖?zhèn)鞴徘兕^疼,沒想到林默居然剛好有辦法。
這讓她欣喜無比!
接下來。
兵池含玉立刻打開柜子,從一個錦盒里,取出了珍貴的離火天蠶絲。
看起來色澤清透,光澤婉如寶玉。
“是真品。”
林默接到手里看了一眼,給出了判斷,并且還告訴兵池含玉:“它之所以叫離火天蠶絲,是因?yàn)槌鲎砸环N珍奇的離火蠶?!?
“離火蠶所織的蠶絲,珍稀罕見,甚至水火不侵,哪怕千度高溫,都無法將其蠶絲融化,所以因此得名!!”
兵池含玉忍不住聽的入神。
她為了得到此物,耗費(fèi)了多年的心力,但卻對其來歷一無所知。
而林默這番解釋,可謂是讓她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林默,你好厲害,懂的真多!”
林默笑了笑:“正好,現(xiàn)在我就用離火天蠶絲做琴弦,你好好看著,正好可以學(xué)學(xué)!”
“好!”
兵池含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期待無比。
接下來,林默開始做弦,同時(shí)也給兵池含玉掩飾。
那離火天蠶絲,每一根都極其細(xì)微,仿佛千絲萬縷,一看就不好編織。
可林默卻頗有手段。
只見在他的操作之下,細(xì)若游絲的離火天蠶絲被整理的服服帖帖,又在他有條不紊的快速編織下,擰成一整根。
而他的編織手段,更是又快又穩(wěn),幾乎讓人看不清。
機(jī)會難得。
兵池含玉在一旁認(rèn)真的看著,想要借此機(jī)會學(xué)會。
可奈何……
她眼睛會了,可手卻一點(diǎn)兒也不聽使喚。
本是心靈手巧的她,卻手忙腳亂。
不多時(shí),林默就完成了。
無數(shù)根散亂的離火天蠶絲,被他以驚人手段,嫻熟地編織成一根最為極品上等的琴弦。
那手藝,巧奪天工!
“怎么樣?”
林默笑問一旁的兵池含玉:“大概就是這么個過程,你學(xué)會了嗎?”
“我……”
兵池含玉啞口無。
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fù)u了搖頭:“沒學(xué)會,倒是學(xué)廢了!林默,這也太難了吧?”
林默失笑。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看一眼就能學(xué)會的東西。
所以剛才在制作的時(shí)候,他并沒有講解什么,那是因?yàn)樗X得兵池含玉看一眼就能明白的。
可沒想到……
“算了,以后有機(jī)會,我再慢慢教你吧,我還是先幫你把琴修好再說!”
“嗯!”
兵池含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雖然她對編織琴弦很感興趣,可相比之下,還是修好那古琴更重要。
她很快把那把祖?zhèn)鞴徘倌昧顺鰜?,交給林默。
“林默,麻煩你了!”
林默接在手里,只一眼,就露出驚訝目光。
他見多識廣,什么寶貝沒見過?
可不得不說。
這把古琴,當(dāng)真是靈氣十足,稀世罕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