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打了那么多電話,你都沒接,我能不擔心嗎?”周靜的聲音里滿是后怕與責備。
江昭陽一愣。
他隨即恍然大悟——自己此刻手中握著的,是同事的手機,而非自己的。
難怪母親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來,卻始終無法接通。
母親又怎會撥得通這個號碼?
想到這里,他不禁啞然失笑。
他隨即又認真解釋:“媽,您聽我說,我今天其實是在救人呢!”
“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呢?!?
“我的手機在充電,現(xiàn)在用的是別人的手機呢?!?
“原來如此!”電話那頭的周靜聞,語氣明顯輕松了許多,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
“兒子,你沒事就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兒子,你做得對!”
“你忙吧,忙完就回來吧?!敝莒o放心了,她掛掉了電話。
江昭陽在醫(yī)院繳費窗口完成了手續(xù)。
他覺得沒有自己什么事了。
心里盤算著該是時候回家了。
這是縣城的醫(yī)院。
家,那個溫暖而又寧靜的避風港,此刻離他不過幾公里的距離。
可是,讓他肉疼的是,自己的摩托車還擱在事發(fā)現(xiàn)場呢。
那可是幾千元買的呀。
他無奈,打算打出租車去騎車。
今天可是倒霉透了。
本來要被流放了,又擱上這事。
但就在他即將跨出醫(yī)院大門的那一刻。
一股不甘的情緒在他心中悄然升起。
自己救了這一對野鴛鴦,難道還要為他們買單?
不行,二千元錢也不是小錢,相當于自己一個月的工資了。
得要這一對野鴛鴦還自己的錢。
這錢不是大風刮來的。
想到這里,江昭陽只得坐在急診室外坐椅等待。
半個小時后,急診室的門緩緩開啟。
那一襲白大褂的女醫(yī)生緩步而出。
她的目光如寒星般銳利,最終定格在江昭陽的臉上。
“醫(yī)生,你好!”江昭陽一見醫(yī)生出現(xiàn),立刻從座椅上彈起,快步迎上前去。
他的臉上堆滿了禮貌而略帶緊張的笑容。
然而,女醫(yī)生卻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她帶著幾分明顯的不耐煩:“你不是說他們與你是毫不相干的路人嗎?”
“怎么?”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諷刺,“對兩個完全陌生的路人,你竟然如此關心?”
“還特地守候在急診室的門口?”
“生怕錯過他們的任何消息?”
江昭陽被這一連珠炮的問題問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愣了愣。
隨即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他撓撓頭,解釋道:“我關心他們干啥?”
“我更關心我的錢?!?
“你不是要我墊付錢嗎?”
“我二話不說,直接墊付了二千元錢呢?!?
女醫(yī)生聽完,嘴角微微上揚,撇撇嘴巴。
她語氣依舊冷淡:“那個被送來的老年男人還沒有醒來?!?
“危險嗎?”江昭陽的眉頭緊皺,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焦慮。
女醫(yī)生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她緩緩說道:“他是駕駛員,在事故中頭面部直接撞擊到了擋風玻璃及其堅固的框架上?!?
“因此遭受了嚴重的傷害——玻璃碎片造成了多處切割傷和挫裂傷,傷口深可見骨,出血不止?!?
“更糟糕的是,顱骨骨折導致了顱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