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這個還沒有定論,肯定不少!”
趙珊的話斬釘截鐵,字字鏗鏘,如同出鞘利劍在雨霧中閃動寒光,“必須連根拔起,一查到底!”
江昭陽只覺得一股洶涌的暴怒沖頂而出,牙關(guān)緊咬,幾乎迸裂出聲:“這只蛀蟲!”
憤怒如同狂潮淹沒感官,視野中只有模糊晃動的雨簾。
江昭陽驀地想起他上電視的那一個畫面,這小子把自己玩完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
張超森來到魏榕的辦公室。
“魏書記,”張超森徑直走到寬大的辦公桌前,聲音刻意維持著慣常的平穩(wěn),但那份灼熱依然沒能完全遮掩住,“考慮好了嗎?”
魏榕沒有抬頭。
她正要開口,一陣急促、尖銳、打破了室內(nèi)凝重的電話鈴聲驀然炸響!
是桌上那部紅色的內(nèi)線機。
尖銳的頻率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蠻橫地撕裂了醞釀中的所有話語。
魏榕幾乎是瞬間抬手接起了話筒,動作快而精準。
“我是魏榕。”
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很輕,隔著幾尺遠的張超森聽不真切。
然而他清晰地看到魏榕臉上的表情驟然凝固。
那雙銳利而沉靜的眼眸瞬間瞇緊,瞳孔深處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猛地緊縮了一下。
細小的漣漪擴開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
隨即,她挺直的腰背繃得更緊,下頜微微抬起。
這是一種習慣性的、面對命令或突發(fā)重大情勢時的鄭重姿態(tài)。
“知道了,是!”魏榕的聲音斬釘截鐵,沉穩(wěn)有力,每一個字都像石塊砸在地板上。
啪嗒一聲,話筒落回原位,脆響在雨聲的喧囂里異常清晰。
辦公室里的空氣驟然沉重十倍,張超森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滯了一瞬。
魏榕抬起頭,目光掠過桌面那疊文件,直接投向張超森。
她的表情早已恢復了平日的鎮(zhèn)定。
但那鎮(zhèn)定之下,張超森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一種極度的凝肅,仿佛冰面下潛藏著洶涌的暗流。
“張縣長,”她開口,聲音清晰但語速稍快,“市紀委、組織部的人馬上到,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她頓了頓,補充道,“正科實職以上干部要立刻到縣委小禮堂集合,迎接領導!”
“紀委?組織部?”
這兩個名字如同冰錐,猝不及防地刺進張超森的心臟,隨即又在內(nèi)部轟然引爆!
他感到自己心臟先是猛地一緊,像是被無形巨手狠狠攥住,所有的血都在一瞬間涌向大腦。
狂喜!
是狂喜!
一股滾燙的巖漿幾乎要沖破他的喉頭噴薄而出!
成了!真的成了!
自己在孫市長辦公室的那一番話……
原來那顆小小的火星,竟真的引燃了足以燒毀江昭陽仕途的熊熊烈焰!
孫市長,果然在自己這一邊!
紀委都出動了!
這不單單是提拔流產(chǎn)那么簡單了!
這是要動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