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舞著兵器,從兩翼包抄而上。
如同巨大的鉗子,狠狠夾向被金吾衛(wèi)沖散的敵軍。
雪亮的戰(zhàn)刀、沉重的狼牙棒、鋒利的長矛……瘋狂地收割著生命。
雪原之上,瞬間變成了血腥的屠宰場!
赫連鐵樹臉上的狂傲和得意瞬間凝固!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精銳騎兵,在對方那恐怖的“燒火棍”和鋼鐵洪流面前,如同紙糊般不堪一擊。
如同被割草般倒下。
他-->>臉上的橫肉劇烈抽搐,眼中充滿了震驚、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撤!快撤?。 彼偷卣{(diào)轉(zhuǎn)馬頭,發(fā)出一聲不甘而驚恐的咆哮!
在親衛(wèi)的簇?fù)硐?,狼狽不堪地向著黑石堡的方向逃竄!
“想跑?!”林臻眼中寒光一閃,“神機(jī)營自由射擊,目標(biāo)——敵酋!”
“是!”橙萱眼中閃爍著復(fù)仇的快意!
令旗揮動!
“砰!砰!砰!砰——!!”
燧發(fā)槍再次響起。
子彈如同長了眼睛般,追著赫連鐵樹逃竄的身影射去。
他身邊的親衛(wèi)接連中彈落馬,赫連鐵樹嚇得魂飛魄散,拼命伏低身體,策馬狂奔。
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打飛了他的狼皮帽,他驚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回頭,亡命般逃向黑石堡。
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徹底沉入地平線。
黑暗如同巨大的幕布,緩緩籠罩了大地。
雪原之上,只留下遍地狼藉的尸體、哀嚎的傷兵、無主的戰(zhàn)馬,以及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息。
黑石堡那巨大的黑色輪廓,在暮色中如同蟄伏的巨獸,沉默地注視著城下這片修羅場。
第一戰(zhàn),大乾軍以雷霆手段,給了赫連鐵樹一個(gè)血腥的下馬威。
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決戰(zhàn),才剛剛開始!
......
暮色四合,黑暗如同巨大的、冰冷的墨汁,徹底吞噬了荒涼的雪原。
唯有黑石堡那巨大而猙獰的輪廓,如同蟄伏在黑暗中的遠(yuǎn)古巨獸,在稀疏的星光和城頭搖曳的火光映照下,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城下,白日里那場血腥屠殺的痕跡尚未冷卻——遍地狼藉的尸體、凝固的暗紅血冰、無主戰(zhàn)馬的悲鳴、傷兵壓抑的呻吟……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混合著硝煙的氣息,在冰冷的夜風(fēng)中彌漫,如同地獄的呼吸。
大乾軍陣并未后撤,反而如同黑色的磐石,牢牢釘在距離黑石堡約三百步的開闊雪地上。
無數(shù)火把點(diǎn)燃,如同星火燎原,將方圓數(shù)百步照得亮如白晝。
火光跳躍,映照著士兵們沾滿血污和雪沫的臉龐,映照著冰冷甲胄上的寒光,也映照著他們眼中尚未熄滅的怒火和愈發(fā)堅(jiān)定的殺意。
中軍帥帳內(nèi),燈火通明。
巨大的黑石堡地形沙盤前,林臻負(fù)手而立,玄色蟠龍常服在火光下泛著幽冷的光澤。
他目光沉靜如水,銳利如鷹隼,一寸寸地掃視著沙盤上那座被標(biāo)注得密密麻麻的城堡模型。
橙萱侍立一旁,俏臉緊繃,手中緊握著短劍劍柄。
蕭寒舟則手持炭筆,在一張巨大的羊皮紙上飛快地勾勒著城堡的防御細(xì)節(jié)。
毛夢極如同鬼魅般站在陰影里,枯瘦的手指在腰間的刀柄上無意識地摩挲著,眼中閃爍著嗜血而興奮的寒光。
“師父,”蕭寒舟放下炭筆,指著沙盤上城堡的幾處關(guān)鍵位置,聲音凝重,
“黑石堡依山而建,地勢險(xiǎn)要,易守難攻。城墻高達(dá)十丈,皆由堅(jiān)硬的黑曜石壘砌,厚重?zé)o比,尋常刀箭難傷。城頭遍布箭垛、望樓,守軍居高臨下,視野開闊。更棘手的是……”
他指向城堡后方依托的陡峭山崖,“其后方倚靠斷魂崖,崖壁陡峭如刀削,猿猴難攀,斷絕了我軍迂回包抄的可能。赫連鐵樹老巢經(jīng)營多年,堡內(nèi)糧草充足,水源引自山泉,可長期固守。強(qiáng)攻代價(jià)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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