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白水川瞬間陷入一片混亂和血腥,牛羊驚散,牧民哭喊奔逃,倉促集結(jié)的部落戰(zhàn)士在神機營的彈雨和金吾衛(wèi)的鐵蹄面前,如同紙糊般不堪一擊。
慘叫聲、兵器碰撞聲、戰(zhàn)馬嘶鳴聲、房屋倒塌聲交織在一起,火光沖天,濃煙滾滾,鮮血染紅了潔白的雪地。
林臻策馬沖上高地,金吾衛(wèi)如同砍瓜切菜般清除了王帳外圍的零星抵抗。
他勒住戰(zhàn)馬,看著眼前那頂巨大的王帳。
帳簾猛地掀開,一個穿著華麗白鹿皮袍、身材肥胖、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抖如篩糠的中年男子,在幾名同樣驚恐的侍衛(wèi)簇擁下,踉蹌著跑了出來。
正是白鹿部酋長——白音倉措。
“饒……饒命啊,世子殿下饒命?。 卑滓魝}措看到如同魔神般屹立在馬上的林臻,嚇得魂飛魄散,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拼命磕頭,“小人……小人知錯了,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求殿下開恩,饒小人一命,饒我族人一命啊!”
“知錯?”林臻聲音冰冷,如同萬載寒冰,“晚了。”
他長刀一揮。
“噗嗤,”一道寒光閃過,白音倉措那顆肥胖的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如同噴泉般從斷頸處噴涌而出,無頭的尸體搖晃了幾下,重重栽倒在雪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一大片雪地。
“酋長!!”侍衛(wèi)們發(fā)出驚恐絕望的慘叫。
“殺,一個不留?!绷终槁曇衾淇釤o情。
金吾衛(wèi)如同虎入羊群,瞬間將幾名侍衛(wèi)砍翻在地,王帳內(nèi)外,血流成河。
幾乎在同一時間,蒼鷹部、火狐部的覆滅消息也由快馬飛報傳來。
毛夢極率軍突襲蒼鷹部鷹愁澗,遭遇微弱抵抗,酋長巴特爾墜馬摔斷腿后,被其親信抬上馬背試圖逃跑,被毛夢極一箭穿心,梟首示眾,部落主力被擊潰。
邊軍李將軍攻入火狐部赤焰谷,酋長赤那母喪守孝未及披甲,率親衛(wèi)負隅頑抗,被亂箭射殺,其部眾大部投降。
三部酋長,盡數(shù)伏誅,三部主力,土崩瓦解,如同三顆熟透的爛果子,在林臻的雷霆鐵拳下,瞬間被碾得粉碎。
......
三日后,燕京城門。原本懸掛赫連鐵樹首級的鐵矛旁,又新增了三根同樣粗長的鐵矛。
矛尖之上,白音倉措、巴特爾、赤那三顆血淋淋的頭顱高高挑起,與赫連鐵樹那顆怒目圓睜的頭顱一起,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微微晃動。
凝固的血污、扭曲的面容、空洞的眼神……構(gòu)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景象。
濃烈的血腥味和死亡氣息彌漫在城門上空,如同實質(zhì)的陰云,壓得每一個進出城門的人喘不過氣,無聲的威懾,比任何語都更加震撼人心。
行轅正殿內(nèi),氣氛卻比城門更加凝重肅殺。
林臻端坐主位,面沉如水。
蕭寒舟、毛夢極、橙萱侍立兩側(cè)。
殿中央,跪著幾名被反綁雙手、衣衫襤褸、渾身傷痕累累的俘虜。
他們是毛夢極在清剿蒼鷹部殘余勢力時,從一處隱秘山谷中抓獲的。
這些人并非蒼鷹部戰(zhàn)士,而是行蹤詭秘、身著奇異黑袍、佩戴火焰紋章的外來者!
“說,你們是什么人?為何藏匿在蒼鷹部?與巴特爾是何關(guān)系?!”
毛夢極枯瘦的手指捏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在俘虜面前晃動著,聲音嘶啞而陰冷,如同毒蛇吐信。
俘虜們眼神閃爍,帶著一種狂熱的、近乎癲狂的執(zhí)拗,死死咬著嘴唇,一不發(fā)。
“哼!骨頭挺硬!”毛夢極眼中兇光一閃,匕首猛地刺入一名俘虜?shù)拇笸取?
“啊——”俘虜發(fā)出凄厲的慘叫,鮮血瞬間涌出。
“說!否則……老子讓你嘗嘗凌遲的滋味!”毛夢極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
俘虜疼得渾身抽搐,臉色慘白,卻依舊死死咬著牙,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毛將軍,且慢?!绷终榫従忛_口,聲音平靜無波。他走下臺階,來到那名受傷的俘虜面前,蹲下身,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刺入對方的瞳孔深處。
“拜火教?”他緩緩?fù)鲁鋈齻€字,聲音不高,卻如同驚雷在俘虜耳邊炸響。
俘虜身體猛地一僵,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駭。
“看來……本世子猜對了?!绷终樽旖枪雌鹨荒ū涞幕《?,“顧北辰派你們來的?他在北燕想干什么?”
俘虜眼中驚駭更甚,嘴唇哆嗦著,卻依舊不肯開口。
“不說?”林臻站起身,聲音轉(zhuǎn)冷,“毛夢極,把他拖下去,剜眼割舌,斷四肢,掛到城門上,讓他看著自己的血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