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年輕的總督眺望向了遠方。
白茫茫的一片的世界,冷冽而孤寂,只有呼嘯的北風在雪中打著旋。
于是,蘭陵天壓下了軍帽,他轉頭望向這批跟隨著多年的下屬們,抬高了聲音。
“各位,都停下來,在這里暫時休息?!?
一瞬間,副官愣住了,其他獸人士兵們也像是沒有聽懂這句話一樣,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但是鐵令如山,他們誰都沒有說些什么,只是服從地照做。
“渴死我了...總督大人,其實仔細想想,下雪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這不就是現成的水嗎。”
獵犬獸人副官,哆嗦著捧起一塊雪,塞進了嘴里。
凍得發(fā)紫,又缺水而皸裂的嘴唇,瞬間被冰碴劃破,流出血來,夾雜在了雪水中。
但是副官只是囫圇吞棗的咽下了雪水,隨后立馬后悔的捂著腮幫子嗷嗷大叫,直說凍死了。
蘭陵天沒有說話。
他低下了頭,滿是血污的手指,探向了自己的脖頸,一條銀色的項鏈便被他輕輕拎了起來。
“......”
望著這條項鏈,蘭陵天斂下了眼眸,神情看上去有些溫柔。
他仔細地用冰冷的雪,擦拭干凈了自己的雙手,隨后小心翼翼點開了項鏈上的藍色寶石。
一瞬間,閃爍的投影便在皚皚白雪中,映入年輕上將的雙眸。
“小小鳥....”
看到投影的一瞬,蘭陵天低低喃喃著,攥緊了手心的項鏈。
掌心炙熱的溫度,讓泛著涼意的寶石都染上了溫度。
——在來到戰(zhàn)場的當天,項鏈的接受信號便被人為的阻礙所斷開。
于是項鏈中最后窺探到蘇煙的投影,便是他離開床鋪,讓少女獨守空房的剎那。
定格的投影中,一頭銀發(fā)披散著的少女永遠蜷縮在寬敞的床褥上,睡的香甜,整個人像是瑩白的霜雪般,純潔而又美好。
“.......”
蘭陵天幽藍色的眼眸閃爍著。
他緩緩伸出了手,探向了畫面中的少女的臉頰。
但是在指尖觸碰的剎那,投影變化為虛幻,消失不見。
“總督大人......”
身上軍裝臟兮兮的副官,猶豫了一下,試探著詢問起來。
“您是...擔心蘇煙雌性嗎?”
“雖然這些話我不該說,但是....天涯何處無芳草啊!總督大人,只要我們能在這里活下去,您還有很多機會...”
蘭陵天沒有說話,目光望向了自己的副官,眼神有些冰冷,但是并沒有動手做些什么。
于是這位獵犬獸人,大著膽子繼續(xù)說起來。
“其實,總督大人,幾天前...就有很多風聲說,那位雌性已經選擇了陽煌...成為了新任皇后?!?
“我猜,她是察覺形勢不對,馬上忘記了和您的婚約,投奔向陽煌,她一定是、”
“她一定是受苦了。”蘭陵天斬釘截鐵說道,沒有給予副官任何反駁的可能性。
隨后年輕的少將低下頭,聲音平靜。
“是我沒來及和她解釋便離開,這是我的失職?!?
“所以...全都不是她的錯。”
一瞬間,獵犬獸人臉上閃過了憤怒。
他壓低了聲音,有些沉悶的出聲。
“可總督大人,一個雌性最重要的,是她的忠貞和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