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二小姐沈采盈,乃是趙氏所出。
雖是庶女,但趙氏望女成鳳,從小對她極其嚴(yán)苛。
沈子寧從小就知道趙氏在玩什么把戲。
在她面前則裝作慈母,一邊她盡情玩樂,不去學(xué)讀書寫字琴棋書畫,一邊又在京都傳出話說她是一個大字不識的草包。
如此一來,朝中想要與相府結(jié)親的王公大臣們,考慮到她這嫡女狼藉的名聲也會退而求其次選擇庶女沈采盈。
只是趙氏也未料到皇上會賜婚安國侯,讓相府千金遠(yuǎn)嫁塞北。
若是沈子寧嫁了去,相府便只有沈采盈這一個女兒,正遂了她的心意。
沈山正欲開口,沈子寧搶先一步道:“姨娘說得對,能與妹妹一同辦及笄宴,既是熱鬧,也節(jié)約精力?!?
趙氏笑盈盈地點頭附和,眼中藏著奸計得逞的高興。
沈山眸色糾結(jié),道:“安國侯不日便要抵達(dá)京都,此番回來他正是要等你及笄后完婚,若及笄宴推遲,那婚期也……”
“無礙,及笄宴多久辦安國侯無權(quán)干涉。爹,女兒不像妹妹那般有才情,不想在及笄宴失了面子,不如就按照姨娘說的辦吧?!?
沈子寧語氣分外誠懇。
她自然是知道推遲了及笄宴便會推遲婚期,這正是她要的!
拖延得越久,她越有機會想辦法解除婚約。
沈山無奈一笑:“你啊,都是要成婚的人了,僅此一次,日后再不可任性。”
沈子寧見沈山同意,高興頷首:“謹(jǐn)遵爹教誨。”
沈源與沈子寧視線對上,他知曉她的真實想法,搖了搖頭沒有戳穿她的心思。
“還是寧寧有福氣,聽聞安國侯驍勇善戰(zhàn),乃是天朝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兒郎!”
趙氏笑盈盈地說著,眼里的幸災(zāi)樂禍卻很是明顯。
整個天朝誰人不知道那安國侯是個粗鄙莽夫,只知帶兵打仗。
還長得奇丑無比,終日只敢戴著面具示人。
塞北那地方不是貧瘠得一毛不拔的沙田就是無邊無際的荒漠,嫁過去能過得舒坦才怪!
趙氏越想越覺得幸好當(dāng)初替采盈推了這門婚事,嫁那么遠(yuǎn)做個正室,還不如在京都做個妾。
不過,她的女兒絕不能做妾!
整個相府只有她和沈山二人知曉,當(dāng)初皇上提出給安國侯賜婚之時,第一人選是沈采盈。
“源兒。”沈山目光看向沈源。
“爹。”
“過幾日新科狀元要在府中舉辦鹿鳴宴,屆時你去一趟。”
此一出,沈源頓時臉色陰沉。
沈子寧微微睨眼,暗暗噙笑。
“爹,不過小小狀元,我沈家何須向他獻(xiàn)禮?!鄙蛟吹娜^已經(jīng)握緊,努力掩飾慍色。
沈山道:“莫小看此人,皇帝欽點狀元,老夫亦是在場。此人才華橫溢,文章錦繡,字字珠璣,實乃天下士子之楷模。我也觀得其策論,見解獨到,條理清晰,實乃治國安邦之良才,需得用心栽培,前途無量?!?
沈子寧看向沈源,他黑著一張臉好像下一刻就要掀桌而起怒斥許秉文對她的種種惡行一般。
“大哥,如此人才,確實該祝賀一番。日后若能為我沈家效力,也可替爹分憂?!?
沈子寧面帶微笑,語氣分外平靜。
“寧寧?!”沈源很是詫異。
沈山亦是點頭,道:“如此人才,老夫定要好好培養(yǎng),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令他走上歧途,那對我天朝便是隱患。”
“爹,此人……”
“此人如此厲害,女兒倒是想會一會。鹿鳴宴不如讓女兒去吧!”沈子寧阻止沈源說出真相。
沈源想起她說過要親自報仇,深吸一口氣壓制住怒火。
“寧寧,鹿鳴宴不比貴女之宴,你去不合適?!鄙蛏秸f著。
“女兒三年未曾露面,如今回來理應(yīng)找個機會露露臉。鹿鳴宴不正是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