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門外的丫鬟走了后,洛鳴見轉(zhuǎn)頭看向栩冬華:“娘,這下該怎么辦?”
“對方可是當今圣上最寵愛的七少主!”
“我們今日這般跟他起了沖突,來日肯定不好過?!?
“要不然我們明日去一趟少主府,給他賠禮道歉吧?”
栩冬華回眸瞥了洛鳴見一眼:“瞧你那點出息?!?
“七少主又如何?這事兒說到底還是我們洛家的事情。”
“他一個外人在這里指手畫腳,這事兒傳出去了,他不占理。”
“關(guān)于我給柳曉溪編造的病因我也跟你講清楚了?!?
“這段時間,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去激怒她惹惱她?!?
“最好是在人多的地方。”
“我們先發(fā)制人把她得了瘋病的印象提前留在眾人的眼里?!?
“這樣一來,七少主只要沒有實錘我們做的那些事情的證據(jù),那這件事他管不了?!?
“他要是想強行出手管,說不定還會引起眾怒?!?
“你在外面的好名聲可是人人都知道,你這樣的一個好醫(yī)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誰不感到惋惜?”
“這些百姓也是如此,我們只要占了正當?shù)睦碛桑f得有理有據(jù)的?!?
“他拿不出證據(jù)來,對我們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洛鳴見遲疑了下:“可、可他畢竟是少主,還是圣上最寵愛的小兒子。”
“鼠目寸光,你腦子里一天天的除了裝著女人,還能夠裝些什么?”
“就你這樣愚笨的腦子也不知道是如何學會這些醫(yī)術(shù)的。”栩冬華恨鐵不成的的罵著。
洛鳴見:“可我說的也沒錯啊。”
“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少主,我們在他面前就是一只螻蟻?!?
“如何與他抗衡?”
“就算是李家見了他也是點頭哈腰的,更別提我們了?!?
栩冬華無奈地嘆息口氣:“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嗯?娘你能不能詳細的說說?”洛鳴見那副愚蠢至極的模樣看得栩冬華,差點兩眼一黑。
栩冬華:“……………”
半晌她才緩緩開口:“越是官位管職大的人,越是受寵愛的人,就越是怕負面的消息?!?
“怕不好的傳。”
“因為這樣很有可能就會被對家抓住把柄,說他們恃寵而驕。”
“一步錯步步錯,想要毀掉一個人簡單,更何況對方還只是個小孩子。”
“對付一個只有幾歲的孩童,這點自信你都沒有?”
洛鳴見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栩冬華:“接下來的行動,你聽我的去做就好了?!?
“曉溪他們還不知道陰親的事情,眼下洛雪蕓又在七少主手里不好下手。”
“李家那邊不能得罪了。”洛鳴見眉頭緊皺的說著:“眼下我們的處境很不好啊。”
誰料栩冬華在聽完之后她冷笑了一聲:“柳曉溪是洛雪蕓的軟肋,她要是出什么事情,洛雪蕓一定會回來的?!?
“這不就是給了我們抓住她的機會了嗎?”
“李家再怎么說在朝廷的聲望也是不小的。”
“他們那么看重自己的寶貝兒子,若是此事被七少主給攪合了,你覺得他們李家會善罷甘休嗎?”
“就算是不當面撕破臉,但之后針對沈夜霖的事情絕對不少?!?
“而我們洛家,只要犧牲掉柳曉溪一個人就能夠全身而退?!?
“把一切的罪名全都安排在她的頭上,讓她坐實了這些罪狀,誰拿我們都沒有辦法?!?
栩冬華那雙陰冷的眼眸透著這世界絕對的惡意:“兒子,你要學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犧牲一兩個人保全自己又有何不妥?”
“心狠才是你今后唯一的出路,一個人的心要是不夠狠,很難成大器。”
“只有自己活著,才能夠談計劃談明天,你要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一切都是空談?!?
“還有,不要見著什么官職大的就被嚇到了,他們這些人其實最怕的是多事之人?!?
“官位越大越喜歡息事寧人,這坐得越高,摔下來的時候越痛,誰也不想因為一兩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丟了自己現(xiàn)有的一切財富和權(quán)力?!?
“我們于他們而,不重要,可這要是有理有據(jù)的鬧起來了,還傳得人盡皆知,那我們于他們而便是成了利益關(guān)系?!?
洛鳴見:“利益關(guān)系?”
栩冬華:“想要我們閉嘴,要么殺了我們,要么滿足我們提出的條件,這不是利益關(guān)系是什么?”
“想殺我們,那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只要把對方逼得死死的?!?
“拿捏住了他們,他們就越不敢動手殺了我們?!?
洛鳴見:“兒子現(xiàn)在好像有些明白了。”
栩冬華:“我和你爹算不得什么聰明的人,不過也不算笨。”
“可你呢?半點我們的聰明都沒有繼承?!?
洛鳴見被栩冬華罵得臉上滿是尷尬之色,但是他又反駁不了栩冬華的話,心里更憋屈了。
半晌洛鳴見問道:“娘,你要我逼柳曉溪發(fā)火……這我……”
栩冬華長嘆息口氣,她就知道自己:“當初若不是我給你出謀劃策,柳曉溪能看上你?”
“別忘了,當初一開始你接近她本就是帶著目的接近的?!?
“況且你現(xiàn)在和柳曉溪鬧成這樣,她還往家里寫了一封信。”
“信上說了你做的那些事情……”栩冬華刻意沒有把話說完,她停頓了下。
洛鳴見一聽到這里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柳家已經(jīng)知道了?”
他倒不是怕柳家知道這些事兒來找他的麻煩,他是怕失去柳家這么一棵穩(wěn)定的搖錢樹。
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賭債,還得靠著柳家的錢來補上。
若是洛雪蕓不能按時送去李家,那柳家就是最后的底牌,至少他要保證自己能有一個幫他解決賭債問題的人。
栩冬華笑了笑:“當然不知道?!?
“娘既然都跟你這么講了信上的內(nèi)容了,自然是這封信被我攔截下來了。”
說著說著栩冬華拿出了那封柳曉溪寫回家的信,她遞給了洛鳴見。
洛鳴見打開信,他看著信上的字字句句,心頓時猛地一顫。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從前的他早已不復存在,我愛的人不是如今的洛鳴見,而是從前那個滿眼只有我的洛鳴見。”
“洛家變的不止洛鳴見,還有栩冬華?!?
“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中。”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信上女兒一時半會兒說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