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部酋長赤那……其母病逝……正……正在守孝……”
使者們紛紛跪倒,語無倫次地解釋著,聲音充滿了恐懼。
“突發(fā)惡疾?墜馬摔斷腿?母喪守孝?”林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寒光爆射,“好巧啊,真是巧得很,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步赫連鐵樹的后塵了!”
“殿下息怒!”禿鷲部酋長兀良合臺連忙上前一步,躬身道,“赫連鐵樹狂妄自大,自取滅亡!我等對殿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那幾位酋長……或許……或許確有難處,還請殿下再寬限幾日?!?
他看似求情,實則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是啊,殿下!我等愿為殿下效犬馬之勞!”雪狼部拓跋雄、風隼部慕容風也連忙附和。
林臻冷冷地看著他們,心中洞若觀火。
這些酋長,不過是懾于赫連鐵樹的下場,暫時低頭罷了。
他們骨子里的桀驁和割據的野心,并未消除。
那八位托詞不至的酋長,不過是他們推出來試探自己底線的棋子。
“寬限?”林臻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本世子的耐心,是有限的。軍令如山,豈容兒戲,既然他們執(zhí)迷不悟,那就休怪本世子無情。”
他猛地站起身,玄色大氅在身后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
“毛夢極!”
“末將在!”毛夢極如同鬼魅般從殿側陰影中閃出,枯瘦的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
“點兵,備馬!”
“是!”
“傳令三軍,即刻整裝,兵分三路。目標——白鹿部、蒼鷹部、火狐部?!?
“得令!”毛夢極眼中兇光爆射。
“本世子要親率一路,踏平白鹿部,生擒白音倉措,懸首示眾?!?
“其余兩路由你和邊軍李將軍統領,掃平蒼鷹、火狐二部,雞犬不留,寸草不生?!?
“三日之內,本世子要看到這三顆酋長的人頭,懸于燕京城門,與赫連鐵樹作伴?!?
“是!”毛夢極轟然應諾,聲音嘶啞而亢奮。
殿內眾酋長瞬間臉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他們沒想到林臻如此果決狠辣,連一絲轉圜的余地都不留。
那八位酋長……完了。
白鹿、蒼鷹、火狐三部完了!
這雷霆手段,比懸首赫連鐵樹更加震撼,這是赤裸裸的滅族,是毫不掩飾的武力威懾。
“至于你們……”林臻冰冷的目光掃過殿內噤若寒蟬的眾酋長,“既已親至,本世子便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即刻起執(zhí)行改土歸流,清點部落人口、牲畜、草場,登記造冊,呈報行轅,接受朝廷委派流官,解散私兵,收繳武器,若有陽奉陰違,虛報瞞報者……”
他聲音陡然轉厲,如同寒冰砸落,“……視同謀逆,滅族!懸首!勿謂之不預!”
“臣……臣等遵命,絕不敢違!”眾酋長嚇得魂飛魄散,噗通一聲齊齊跪倒在地!
額頭死死抵著冰冷的地面,聲音帶著哭腔。
這一次,他們是真怕了。
這年輕的世子,手段之狠,心腸之硬,遠超他們的想象。
赫連鐵樹的頭顱還在城門上掛著。
白鹿、蒼鷹、火狐三部的覆滅就在眼前,誰敢再觸其鋒芒?!
林臻看著跪倒一片、瑟瑟發(fā)抖的眾酋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芒。
他知道,暫時的屈服不代表真正的歸心。
北燕的驚雷,才剛剛炸響第一聲。
真正的風暴,還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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