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瑪麗醫(yī)院內,柳茹夢這才深深感受到,現(xiàn)代化醫(yī)院和內地老舊的蘇式醫(yī)院的巨大區(qū)別。
干凈明亮的醫(yī)院大廳,只要有病人稍顯踟躕,穿著天藍色制服的導診護士便會快步上前,語氣溫和地詢問需求。
對于現(xiàn)代人來說,已經是老式的碩大電子屏滾動著各科醫(yī)師信息與出診時間,掛號機前,志愿者正手把手教老人操作,取代了內地醫(yī)院常見的長長隊伍。
走廊地面光可鑒人,卻聞不到消毒水的刺鼻氣味,反有淡淡的香薰縈繞。
診室門是磨砂玻璃的,門上電子屏實時顯示“就診中”或“候診”,避免了內地醫(yī)院里眾人圍堵診室的尷尬。
里面的候診椅是軟包的,間隔著小圓桌,上面放著綠植和雜志,完全不像記憶里硬邦邦的長椅排得密不透風。
連指示牌都做得像商場導覽,清晰又溫和,讓病人和家屬心里的焦灼都立馬淡了幾分。
柳茹夢按照指示標志,來到了婦產科診室,
看了一下自己取的號,前面還有三位,便在一旁的候診椅上坐著等。
只不過……
自從柳茹夢一走進候診大廳,立馬就吸引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僅是陪妻子或女朋友來看病的男士,就連那些女士也同樣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嘆地看向了柳茹夢。
港島人來自全國各地,美女不少,但是像柳茹夢這般漂亮級別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了。
更不用說,柳茹夢天生自帶一種清冷孤傲的氣質,更是使得她的顏值增添了一種生人勿近的威懾感。
“看什么看?看你個癡線??!每次叫你陪老娘來看病都不來,這次來了,就顧著看妞啊?”
啪一下!
在眾人都看呆的時候,一個陪著老婆來看病的中年男人,被老婆一巴掌打在臉上。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其他的女士也反應過來,紛紛回頭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公或男朋友。
“看一眼嘛!這位小姐這么漂亮,我看都可以去競選今年的港姐了。”
“港你媽個頭的姐,漂亮什么漂亮?這么年紀輕輕地,就來看婦產科,肚子也是平平的,肯定不是懷孕產檢,那就一定是染了臟病。
說不定??!壓根就是一只不知廉恥的雞……”
……
面對這些目光和譏諷的話語,柳茹夢其實在內地的時候,早就已經習慣了。
現(xiàn)在即便聽得懂這些人說的粵語,卻也懶得去和他們爭辯理論些什么。
反而直接走到診室門口,故意用英文詢問實習醫(yī)生道“請問我前面還有幾個人……”
嚯!
柳茹夢一開口,就是她母親郭琳嫻從小教給她的,正宗的倫敦腔貴族口音的英文范。
立馬就讓那些還在用粵語惡意揣測議論柳茹夢的長舌婦們,立馬心虛且識相地閉上了嘴。
“聽到了沒有?人家說英文的。哪個地方的雞,能說這么正宗的英文?”
有男士立馬就開口說道。
“那……那也說不定呀!我聽說,有些雞就是專門高價去學英文,好服務那些洋鬼子,拿高價呢!”
卻還有女士嘴硬地狡辯道。
但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在港島粵語不過是普通老百姓之間的通用語。
真正上流社會的華人,說得更多的是江浙一帶的方,比如上海話、寧波話等。
而更加讓人肅然起敬的,就是能說出一口純正流暢的倫敦腔英文。
走進商場里,但凡你能說出一口流利的英文,里面的服務員小姐,面對你時都會立馬恭敬地微微彎下腰來。
并且,只要會流利的說英語溝通,在港島要找一份高薪的工作,壓根就不是什么難事。
同樣的,診室門口的實習醫(yī)生也立馬對柳茹夢肅然起敬起來。
這是一名華人女孩,胸前的銘牌寫著她的姓名叫周惠如,應該是剛剛從港島大學的醫(yī)學院畢業(yè)。
聽到柳茹夢帶著倫敦腔的英文,立馬笑臉說道“女士,你的號碼前面還有三個人,不過如果你等得著急的話,要不先到里面來坐著?”
實習醫(yī)生周惠如說的也是英文,但卻是遠遠沒有柳茹夢的流利,口音也是很普通的港島腔。
而她剛剛說的這話,其實明顯就是在向柳茹夢示好,想要給她加塞的插隊的意思。
不過,柳茹夢卻笑著擺擺手道“沒關系,里面有點悶,反正就剩下三個人了,我就在外面等等吧!”
實習醫(yī)生周惠如也頗為意外,她原本以為,在顯示屏上明顯標有叫號順序的前提下,還來詢問自己,目的不就是為了插隊么?
結果,柳茹夢卻反而拒絕了她。
于是,她便又用英語和柳茹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女士,你的英語說得實在是太棒了。幾乎和我的老師瑪麗博士的口音差不多,難道說,你是從小在倫敦長大的華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