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土農(nóng)村自然獨有一套生存法則。
要么怎么會說,農(nóng)村潑婦潑皮多呢?
就因為在村里……
越會耍橫的人,活得越好越滋潤。
相反,在村里你要是不兇一點橫一點的話。
是一定會被人欺負死,被親戚吃絕戶的。
上輩子林火旺轉(zhuǎn)業(yè)到林業(yè)局,親自考察了幾十個靠山的村莊。
見過太多太多,村里鄰里以及親戚之間的利益糾葛。
如果你是個軟蛋的話。
分配給你的山呀田呀!
包括宅基地,都會被人侵光占光。
你必須強硬起來,露出自己的鋒芒。
抱著兩敗俱傷的決心,才能讓別人熄了想要欺負你的心思。
而此刻……
林火旺便是用最原始,也最有效的辦法。
在全村人的面前開始立威!
從這一刻開始,他不再是那個任憑誰都能欺負的死瘸子了。
他手中的立棍,上面的刀片,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看此刻的張大柱,摸著胸口被劃開的襖子。
然后又趕緊摸了摸完好的脖子,一副心有余悸的后怕模樣。
就連之前囂張的張富貴,此時也不敢再說硬氣的大話了。
面對刀片封喉的威脅,張富貴趕緊向曾經(jīng)的養(yǎng)子林火旺低頭賠笑道
“阿旺!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虎呢?
爹剛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咋能拿刀片對著爹呢?
好了!你換野兔的事,爹不管了還不行么?”
一邊說著,張富貴一邊緩緩地朝著院子外面爬去。
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甚至,旁觀的村民們中。
有眼尖的發(fā)現(xiàn),張富貴的褲子濕漉漉的一片。
“哈哈!老張頭,你這是被便宜兒子給嚇尿了??!”
“我看是活該!
大冬天的,把人家娘三趕出家門。
我聽說那阿旺娘還病了呢!”
“就是!我聽說,是那張家老婆子。
嫌阿旺娘病了不能干活,覺得他們娘三費糧。
天殺的!真是狠心的一家人,咋能干出這種缺德事呢?”
“阿旺還是不夠狠,要擱我,剛才就應(yīng)該卡卡幾下,把這老張家三個男人脖子都給抹了?!?
“以前怎么沒瞧出來,這阿旺膽子這么大哩!以后可不敢小瞧人家了……”
……
這一下的立威,十分有成效。
以至于,現(xiàn)場這些圍觀的村民當(dāng)中。
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再喊林火旺一聲“死瘸子”了。
這就是赤裸裸的現(xiàn)實。
你只有足夠強大,展現(xiàn)出足夠的力量和威脅,才能贏得別人對你最基本的尊重。
“阿旺!先把棍子放下吧!”
狠狠松了一口氣,柳茹夢在一旁也是緊張死了。
她生怕林火旺剛剛真的一個沖動,把人給傷了,就真不能善了啦!
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是林火旺借機立威,殺雞儆猴,做給全村的村民們看的。
不由得,柳茹夢對眼前瘦弱又其貌不揚的林火旺,再次高看了一眼。
“林火旺!你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民么?”
“為什么,你如此有勇有謀,還能說出那么多富有哲理和希望的話來?”
心中滿是歡喜,柳茹夢輕輕拽著林火旺的衣角,然后微微朝著他靠過去。
三年了!
無助的下鄉(xiāng)三年了。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找到了人生有力而堅實的依靠。
“夢夢!你放心,我沒事。”
感受著柳茹夢那柔軟的身體靠過來,林火旺心中仿佛涌入一股暖流般,向周身四散而去。
他將棍子立著,然后沖張家父子三人道
“過去你們張家,怎么欺負我們娘三個,都算了。
我也不想再去追究過去的事,但從今天開始……
你們要是再敢對我們家動歪心思,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然而,此時已經(jīng)跑出院子的張富貴,沒了威脅卻又硬氣起來。
他躲在兩個兒子身后,指著林火旺破口大罵道
“林火旺!你個白眼狼。
老子養(yǎng)了你娘三這么多年,現(xiàn)在翅膀硬了,敢和老子叫板了是不是?
行!你等著吧!老子不會這么算了的。
一天是你爹,老子一輩子都是你爹?!?
張大柱和張二柱,也跟著對林火旺放了狠話。
“死瘸子,忘恩負義。
沒我們張家,你們早餓死了。”
“你就是欠抽的,等著啊你!
有本事你一輩子拿著那破燒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