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個(gè)掃帚從后面敲在陸傾城腦袋上。
她震驚地回過頭,就看見頭發(fā)半白的老人臉上寫滿了怒意。
“混賬東西,輪得到你在這指手畫腳了?”吳崇夕揚(yáng)起掃把就朝陸傾城身上打,一邊打一邊罵:“小泓是我認(rèn)定的徒弟!哪里來的臟東西敢欺負(fù)我徒弟!趕緊給我滾出去!”
陸傾城狼狽地躲著,吳崇夕緊追不舍,一路將她逼到院門口。
“吳爺爺,你別生氣?!眽舫毋郧傻剡^去拉住了吳崇夕的衣擺,看向陸傾城倒也沒多少好臉色。
“陸姐姐,我不喜歡你,你上一年推傷了哥哥,害得哥哥住院,不能去上大學(xué)。吳爺爺也不喜歡你,這里沒人喜歡你,你快點(diǎn)走吧,見到你只會讓人心情不好?!?
稚嫩的聲音說出扎心的話,周圍上門拜訪的賓客不禁掩著嘴偷笑,陸傾城顏面掃地,恨恨地瞪了夢澄泓一眼。
不就是窮鬼家里的野小子,竟然敢當(dāng)眾羞辱我!
給我等著!
狠話還沒放出去,吳崇夕手里的掃帚已經(jīng)打在她身上了。
“好啊,原來還是個(gè)對哥哥下狠手的毒婦!趕緊滾!別臟了我的地方!”
陸傾城已經(jīng)夠恥辱的了,她一把抓住朝她腦袋上揮下來的掃帚,眼睛里閃爍著兇光,指著夢安然大聲吼叫道:“夢安然才是個(gè)毒婦!搶走我十七年的人生,還帶著班上同學(xué)一起霸凌我!跟她相處得來的人,又能是什么好東西!”
莫名被崩了一槍的夢安然無辜地?fù)P了揚(yáng)眉頭,踱步走向陸傾城,好奇道:“你這話說得挺好笑啊,難不成我剛出生就這么聰明,爬到你的床上把你踹掉,然后代替你被抱回陸家?班上同學(xué)更無辜了,明明是你把他們當(dāng)蠢蛋,惡意往我身上潑臟水還想利用他們當(dāng)你的刀,他們不跟心眼子多的人玩,不是很正常嗎?”
“你!”
感受到周圍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目光,陸傾城怒目瞪著夢傾城,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還有?!眽舭踩皇┦┤婚_口,“我跟吳老是舊友,你罵我也就罷了,吳老可是著名的國畫大師,今天這么多人前來拜訪,你當(dāng)眾侮辱吳老的人品,不就相當(dāng)于侮辱這些賓客嗎?”
看戲的人一聽這話,從旁觀變成了聲討。
對啊,吳老的畫千金難求,他們來這里不就是想要跟吳老打好關(guān)系的嗎?
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吳老被人詆毀還袖手旁觀呢?
一時(shí)間,陸傾城變成了眾矢之的,人人喊著將她趕出去。
慌亂之中,她才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要買到吳崇夕的畫回去討好陸衡的。
她強(qiáng)壓住被羞辱帶來的怒意,聲音和態(tài)度都低下幾分,“吳老先生,我大哥很喜歡你的畫,你賣我一幅,隨你開價(jià)?!?
“哼!你以為我稀罕你那幾個(gè)臭錢?滾!”吳崇夕懶得跟陸傾城再多廢話,抄起掃帚將她掃地出門。
其他人見吳崇夕怒氣正盛,也不敢多叨擾了,紛紛恭敬道別離開。
傭人把門關(guān)上,松了口氣。
真是個(gè)難纏的刁蠻小姐。
夢安然眼眸微動,陷入沉思。
在陸家待了這么多年,她可從沒聽說過陸衡喜歡書畫。
倒是陸忠,收藏了一堆大師名作,尤其敬仰吳崇夕。
今天上門的可都是京圈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陸傾城鬧這一番,不僅丟了陸家顏面,還間接惹惱了陸忠,怕是以后在陸家別墅里都過不上好日子嘍。
夢安然勾了勾唇,猜到這大概是那兩兄弟的杰作。
金桂花苑對面的一棵百年老樹上,陸逸恣意瀟灑地靠著樹干,欣賞完了整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