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段曦輕松的步伐帶著喜悅,就連開口說話時都摻著笑:“你好,我來自首的?!?
值班的警察愣了一下,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自首這么開心的,瞥見段曦肩上背著的包,警惕道:“包里裝的什么,給我看看?!?
另外兩個民警見狀,緩步自身后朝段曦靠近,而后一把將她壓住,奪走了她的背包。
開口問話的那個警察打開背包,發(fā)現(xiàn)里面只是一疊資料,還有段曦的個人證件。
段曦說道:“除了自首,我還要報案?!?
這些年段曦除了在實施自己的復仇計劃外,也在費盡心思收集陸忠強奸婦女的證據(jù),勢必要替嫂嫂討個公道。
警局辦事速度極快,過了兩三天,夢安然便看到了新聞。
不僅是青禾會一案結(jié)束,段曦還招了自己雇兇綁架白郁金、二十三年前惡意換子一事,所有案件都有充足的證據(jù),段曦被關押等待法院審判。
充足證據(jù),包括陸忠三十年前的罪行,直接將陸忠的六年有期徒刑告到了牢底坐穿。
“她有交代別的話嗎?”段竟遙的目光從電視上的新聞中抽出來,低下頭,把手里那沓幾乎握不住的照片塞回信封里。
“沒有?!眽舭踩荒闷鸩鑹兀坏亟o段竟遙添了杯茶,“她大概,知道你恨她吧?!?
段竟遙眼眶有些紅。
是恨的。
恨段曦騙了他這么多年,將他困在仇恨的監(jiān)牢中。
可是看到這些照片,回憶起幼時的點點滴滴,心里卻隱隱作痛,生出幾分不舍。
他以為段曦是防備著他,才從未對他透露過有過她的私事或身份,如今才明白,那是保護。
只有他知道得越少,在過往的黑暗都被揭露時,他才能安然無恙。
人類的情感總是復雜的,愛伴隨著恨。
夢安然靜靜看著內(nèi)心矛盾掙扎的段竟遙,她早已無法感知這種情緒了,既愛,又恨。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喜歡與厭惡,相處得舒心的便喜歡,看見就煩的自然是厭惡。
非常的兩級分化。
“都過去了?!彼曊f道,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畢竟,她本身跟段竟遙也說不上熟,如今同盟關系結(jié)束,日后除了商業(yè)合作,大約不會再有私人焦急。
段竟遙迅速調(diào)整好情緒,將信封放到一邊,目光灼灼地朝夢安然看過去,“當年我問你的問題,能夠有答案了嗎?”
夢安然微微歪頭挑眉,表示不解,她向來不會耗費腦容量去記住無關緊要的事。
段竟遙唇角一勾,重復了當年的問題:“我能成為你的朋友嗎?”
她說,她喜歡有價值的人。
提供情緒價值的,可以做親近的人,具有商業(yè)價值的,可以做人脈。
雖然衡逸剛成立不久,比不上從前光輝無限的陸氏,但得益于陸衡這些年一邊抽空陸氏一邊挖墻腳,衡逸集團的規(guī)模并不小。
如今他是衡逸集團的總裁,有資格成為她的朋友之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