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虞幼寧現(xiàn)在是在國子監(jiān)大門里面,他們卻沒有辦法過去了。
六年前,皇上下令,在國子監(jiān)讀書之人,不可讓自家的侍衛(wèi)或者小廝進入國子監(jiān),違令者終身不得再入國子監(jiān)。
翟鶴明可能并不在意能不能在國子監(jiān)讀書,可這些小廝卻不敢因自己之故,讓翟鶴明無法再入國子監(jiān)。
真若是那樣,那他們的小命也算是活到頭了。
見小廝不動,翟鶴明更惱怒了。
“狗奴才們!還在等什么?再不趕緊去,本世子砍了你們的狗頭!”
“翟世子?!?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翟鶴明雖然不愿意,但看著來人,還是只能行了學生禮。
“學生見過李祭酒?!?
來人名叫李成明,年約四十,是國子監(jiān)祭酒,乃是國子監(jiān)內(nèi)官位最高之人。
李成明留著山羊胡,長相溫和,但表情卻嚴肅,聲音更是清冷,“即將要到早讀時間,你們不去上課,在這里鬧什么?”
翟鶴明立即指向虞幼寧,“李祭酒,并非是學生不愿意去,是她!她打我!”
說到這里,翟鶴明又是委屈又惱怒,眼中又有了淚水。
李成明低下頭,看向還沒自己大腿高的虞幼寧,“你是誰?也是國子監(jiān)的學生?”
虞幼寧對著李成明粲然一笑,“以前不是,今天開始就是啦!”
李成明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永安侯府昨日派人來,說嫡親的外孫女虞幼寧今日要來入學,可是你?”
“是我!我就是虞幼寧!”
李成明面色比剛剛更嚴肅了,“你今日剛剛?cè)雽W,為何動手打人?”
虞幼寧面露委屈,聲音卻又大又堅定,“是他先說我爹爹還有娘親的壞話!”
翟鶴明立即道,“我又沒有說錯!你娘流落在外,沒受過正經(jīng)教養(yǎng),你爹名不見經(jīng)傳——”
“翟世子!”李成明怒喝一聲,聲音大如洪鐘。
翟鶴明身子一抖,瞬間閉了嘴。
李成明緊緊地盯著翟鶴明,“翟世子,《禮記》有云『辱人父母者,不與其共日月』,爾竟效市井潑皮行徑?”
見李成明動了真怒,翟鶴明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但心中仍有不甘,囁嚅道,“弟子說的又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