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的時候,拖拉機抵達了小鎮(zhèn)。
司機是鎮(zhèn)上磚瓦窯的老板,說什么都不肯收秦舒窈的錢。
“你家男人上戰(zhàn)場打仗保家衛(wèi)國,我怎么能收你的錢呢?”
磚瓦窯老板惋惜說道:“都是年輕人吶,有些戰(zhàn)士甚至比我兒子還年輕……”
見狀,秦舒窈沒有再堅持付錢,道了謝與耿颯一起往家里走去。
“我沒有騙他!”
秦舒窈冷不丁開口說話,耿颯一時沒反應過來。
“騙誰?騙什么……哦!你是說趙平原的外貿(mào)訂單!”
回過神來,耿颯終于想起這是自己在拖拉機上提出的問題,當時秦舒窈笑了笑沒說話,她便沒再追問。
“你別看趙平原現(xiàn)在一無所有被咱們拿捏,但用不了三年,他就能乘著改革的東風崛起,成為赫赫有名的富商?!?
上一世的秦舒窈被囚禁在張家柴房里,窗戶沒有玻璃,幾張舊報紙糊在窗上,根本無法遮風擋雨。
她沒事的時候就看著舊報紙的內(nèi)容,每一個字,每一個新聞她都看了千百遍,記得滾瓜爛熟。
其中有一份經(jīng)濟報,上面刊登了趙中原創(chuàng)業(yè)的經(jīng)歷。
從最初做果農(nóng)到創(chuàng)辦果行做中間商賺差價,再后來開辦農(nóng)產(chǎn)品商貿(mào)公司,將我國的農(nóng)產(chǎn)品出口到蘇聯(lián)。
他從無到有,從寂寂無名的二道販子發(fā)展至大公司老板,只用了三年時間!
在那份報道里,有對趙平原的采訪,他談到外貿(mào)生意時,專門提及了自己的貴人,一個叫章甘嶺的軍門子弟。
章甘嶺在戰(zhàn)場負傷退役后投身商界,因為能說一口流利的俄語,所以一直在蘇聯(lián)那邊做外貿(mào)生意。
趙中原機緣巧合下認識了章甘嶺,才有了后面的飛黃騰達。
所以秦舒窈求了舅媽裴落櫻,讓她幫忙查查章甘嶺這個人,她要趕在趙中原之前結識章甘嶺,將這個寶藏資源攥在自己手中。
其實說來她有些卑劣,仗著自己有前世記憶的優(yōu)勢,借趙中原成功的東風搶先一步而已。
“章甘嶺?”
耿颯聽到這個名字,覺得有點耳熟。
“哎!哎!我想起來了!”
她拊掌說道:“舒窈,你記不記得章淮海?”
秦舒窈當然記得章淮海,與陳啟瀾一起執(zhí)行危險任務,當著陳啟瀾的面直勾勾盯著她,很是冒昧唐突。
而她對章淮海也有種難以狀的熟悉感,可明明他們之前根本沒見過面。
“章甘嶺是章淮海的大哥,一母同胞的大哥!”
耿颯說道:“上次不是說了嘛,章淮海到處找他失散的妹妹,我就多打聽了幾句,他上面有三個哥哥,大哥就叫章甘嶺,受傷退役后做生意呢!”
這個消息讓秦舒窈愣住了,世界這么小嗎?
她一心想要攀上關系的章甘嶺,竟然是章淮海的大哥?
“舒窈,你是爺爺奶奶撿來的,而且你的年齡和章淮海丟失的妹妹相仿……”
耿颯笑,說道:“搞不好你就是章家苦苦尋找的小女兒,媽耶,章淮海的家世不比你家陳連長差,他爸爸可是蘭城某集團軍政委呢!”
“你想什么呢!我哪里有那個命?”
秦舒窈低頭往家里走,語氣微微有些悲涼。
“我是被遺棄的嬰兒,要不是爺爺鬼使神差半夜進山找羊,我恐怕就被野獸叼走了?!?